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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而云出岫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一只在他掌中四年的金丝雀,头也不回飞出了他的五指山。颜知宁望着消失无踪的背影,镜片下细长的眉目渐渐隐去真实情感,变成了比往常更加严厉冷漠的样子。手边的毛毯还留有她的余温,他细细抚摸着躺过的痕迹,宛如触摸那个明艳的女孩。梁嘉镕的车停在H大校门口,云出岫一眼就望到了靠在车边吸烟的男人。“师父!你出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云出岫急切地询问。扒着梁嘉镕来来回回地看。梁嘉镕握住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柔软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蹭着,“岫岫,任因死了。”什么?云出岫不可置信地望着梁嘉镕,这才过去了两天,怎么会突然死亡。不过心里竟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梁嘉镕有事。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再回那个地方。站在殡仪馆山体前,云出岫猛吸了一口气。梁嘉镕在她旁边,揽住她的腰。男人手臂上的温度逐渐驱散身上的阴霾。“又见面了,云记。”库房门口站着高大的身影。他向云出岫走来,眼神中带着与环境大相径庭的灼热。“繁医生,又见面了。”云出岫浅浅打了个招呼,并抬不起兴致与他说话。陈队和几个交警队员把任因的遗体从医院的车上抬下来。那是一具冷冰冰的遗体,一点也不像记忆中那个干净温暖的大男孩。啪嗒啪嗒,泪珠子涟涟落下,云出岫实在控制不住,在梁嘉镕暖热的胸膛中小声抽泣。任因死于白血病。除了他自己知道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不,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告诉。他的人生中,从小失去了父母,长大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爷爷。成年后,还发现自己患了白血病......“小云记,任因走之前,一直说想跟你讲故事。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叫你过来了。”陈队把任因的遗体交给云出岫。讲故事....她的眼泪乍然汹涌而出。讲故事......“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你不打算多了解了解我?”任因青涩的面庞恍若还在她眼前。他是那么干净那么纯洁,用一种近于恳求的目光热切地望着她,他年轻的躯壳里,是一具被病痛和生活折磨得度日如年的疲惫灵魂。大男孩的睫毛上还带着清明的雨珠,他的目光湿润温和,在瞥到她白嫩的沟壑时,突然浮现的红晕。“你不觉得这样采访很没有人情味吗?”大男孩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感受。他的语言都是疑问句,害怕伤到云出岫的自尊,而以婉转的问话三番四次提醒过她了。而她却对任因的要求和感受视而不见!他该是多么痛苦和难受,一个人独自承受上天的不公,在渴望强烈倾诉时却被她无情地拒绝。那天的她,心里只有新闻宣传,哪里还考虑过一个基层交警的感受!她甚至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深入了解这个在岗位上无私奉献的18岁尚未转正的辅警。“对不起...对不起......”云出岫哭泣着伏到任因身上。她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他想倾诉一生苦难的人。“任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来听你讲故事了,你快起来!你快起来!”云出岫狠狠摇着任因的尸身。入手冰凉僵硬,如同在摸一块渐渐冷却的石头。梁嘉镕把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