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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身上带的纸巾用完了,参宿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儿。 南河用大拇指用力蹭了一下,“哎呀,算了算了,回去洗脸。” 参宿还在发怔。 她对南河的复杂感情,是爬满整个心脏盘根错节的茂盛藤蔓。 就在刚刚那一秒钟,藤蔓深处的第一颗花苞绽放了,扑啦啦飞出好多好多蝴蝶,撞得她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南河还以为身处一个普通的夜晚,只顾着拉她回家洗脸,抱怨融化的冰淇淋怎么这么黏。 当晚,参宿趴在床尾,望向客厅沙发里的南河。 南河有点烦躁地按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扭头看见她,问:“还不困?” 参宿连忙翻过身去装睡。 次日,只是黄昏时分,南河忽然从画室里出来,一边拿着手机发消息,一边往外走。 参宿正趴在办公桌上写作业,见他好像要走,就跟着起身。 南河回头看了一眼,抬手往她头上一按,止住她脚步,说:“晚饭你自己点外卖吃啊,我出去有点事。” “什么事?”她问。 南河垂目看着手机,一只手压在她头顶,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几下,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 —— 参宿闷闷地坐了半天,拿起手机给南河发消息。 【我想回家了。】 没过多久,南河发给她一个地址。 【你过来吧,我这边也快完了。】 是工作室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参宿磨磨蹭蹭地跟着导航往那边走,嘴里好像也含了一口苦涩的黑咖啡。 终于,咖啡厅的招牌在街角出现,她看到南河和一个年轻女人一起推门走出来。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南河也看到了她,冲她稍微示意了一下,却没有过来,而是站在路边,陪那个女人等出租车。 参宿悄悄地看她。 她光明正大地烫着卷发,戴着耳环,涂着口红,画着精致的妆,穿吊带连衣裙和高跟凉鞋,显出姣好的身形。 因为她是大人。 她可以理直气壮地相亲,约会,恋爱,甚至结婚。 因为她是大人。 她和南河站在一起的背影那么般配,像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参宿这段时间以来不切实际的幻梦。 那样的大jiejie才是南河的理想恋人。 参宿低头审视自己。 她是什么? 一个萍水相逢、赖在南河身边的小拖油瓶,从来都不在他的择偶范围之内。 南河对她根本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而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永远也不会考虑她。 她沉浸在少女的幻想里,而现实是,等到她长到可以恋爱结婚的年纪,南河的孩子大概都能打酱油了。 现实总是这么残酷,总是比不上梦境那么美。 参宿忽然觉得冷。 降温了。 一阵寒风掠过,路上行人都裹紧了衣服。 寒气渗透衣服,刺到皮肤上,南河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参宿。 她背着书包站在路边,穿了长袖长裤,脚上是帆布鞋,裤脚处露出一小段脚踝。 身边的女人搓了搓裸露的手臂,说:“起风了,好像降温了哦。” 南河“嗯”了一声,依然看着参宿,心想:“她是不是穿得有点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