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蛮夷:家 夫妻 父母 子女 3万5千字5/10 (第1/3页)
泉奈回家赶地紧,拿着撤退回程时摘的野菜和蚕豆,先去厨房生火,土制烤炉里先小火烤鱼,小木板往炉口一挡,闷着烤。 刷锅烧水,在水渐渐煮热之前快速剥了豆壳。淘米沥水,架上蒸笼,蒸了蚕豆饭。 饭在锅里蒸制时,泉奈在水井边像泷行那样举着整木桶的水从头淋到脚,匆匆冲洗了战场上的血腥味与尘土气。 冲洗地也不甚干净,一抹脸,捋一捋半湿不湿的长发,拿绷带束起来。 不湿不干的头发拢在一起,洇湿了一点衣物。春日水凉,人体温度正常,浇了一通水,因凉生热,头发也从内部散发热气。 换上干净的着物,泉奈踩着往日春播秋播干活时常穿的田下駄冲去厨房。 另起锅烧水,先把绿叶菜烫熟,然后炒鸡蛋。中途给小土窑里的烤鱼翻个面,刷上酱汁和蜂蜜。 饭差不多蒸熟,洗净双手,蘸水蘸盐,很熟练地捏了饭团,先尝了一个,口味不错。然后捏了满满一大堆,堆得要冒尖了。 鱼也烤好了,切块。 把木质饭盒盛满,饭团装了两盘留着给父亲和哥哥jiejie,扣在竹编的罩笼里,压着取餐木牌。 水煮蒲公英有些苦,豆苗清爽的青草味里带着甘甜,炒鸡蛋没放多少油水,吃着比较寡淡。泉奈把多的蒸饭拌进菜里,配着烤鱼吃掉了。 泉奈吃饱之后一抹小嘴,嘴里嚼了一小把薄荷叶,咕嘟咕嘟漱口,又喝了一壶薄荷水,满嘴都是香香的。 然后他抄起盒饭就往田里跑,去见情哥哥了。 跑地可快,扎成一束的头发都快快乐乐地在背后飞起来。 莳萝看着弟弟的背影,笑着握住斑的手。“别皱眉啦,夫君。”斑撇撇嘴,心里酸涩,看到莳萝的笑脸他又忍不住微笑,端着饭团,拉着妻子的手走出厨房。 洁白的饭和青绿的蚕豆做成三角饭团,新鲜的苏子叶裹在外面。木盒里还有松散的米饭,拌着切碎的梅子,盐水煮过的蒲公英和豆苗也是绿油油的,颜色非常清新,很适合春日。木盒角落里压着厚厚的两大块烤鱼,刷了蜂蜜烤制,rou厚无刺,酱油风味绝赞。 住在大广间的时候吃的是干粮。 隔了六七天,扉间终于吃上了新鲜饭。 在他大口大口、颇有狼吞虎咽的风范进食的时候,泉奈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颧骨。蓬松的额发鬓发被风吹拂,乱了视线,眼前看见泉奈的指尖穿过洁白的发丝,拨开。露出半垂着的朱红色眼睛,意外的有一种温顺服从的姿态。等着他的碰触抚摸。 一股温情蜜意流淌,试探着溢散。 从小相识,直到去年为止,扉间与泉奈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纯纯洁洁。 发乎情,止乎礼。 即便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也很少搂搂抱抱,耳鬓厮磨。 一切行动都克制在礼貌的范围之内。 对于有开放的性文化的北荒蛮夷与大和民族而言,都是极其稀罕的。 这种做法非常古板。守礼节,但是古板。 几乎有禁欲主义的意味。但是非常有礼。 有礼意味着不冒犯,是尊重的。 亲近不足,但是尊重,很庄重。 在南贺森林修行、玩耍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肢体互动,语言互动,眼神对视,并不少。但一切都很坦然而纯洁。 扉间对泉奈心生好感,泉奈看中了扉间,但是你来我往之间极其纯洁。诚然互相喜欢,也是因为思慕而越走越近,但是神奇地维持着纯粹。 语言和行动并不以亲昵为目的。 冬歇季一过,开春。 二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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