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1)(强响、强欣、响欣) (第2/3页)
更加暴虐,渐渐整个浴室里都被荷尔蒙和铁锈的味道渐染。 已经很久了,曾经享有的超越身体的极乐仿佛只在他那些被自己砸碎的回忆里。李响和安欣98年大学毕业结婚的时候是人人羡慕的眷侣,警队夫妻档,羡煞了多少单身狗。 可他们遇到了高启强。 后来李响才意识到那个大年夜,他的老婆他的战友当着他的面,就和个卖鱼的眉来眼去的,他后来还傻乎乎地听他的话,穿着警服去给姘头撑场子。 如果不是安欣这样水性杨花,这卖鱼的凭什么后来发达起来,师父就不会死了。后面那些事儿,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一想到自己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李响胸口都阵阵钝痛。 “李响,你有什么用?你师父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怪我?” 回忆里鲜红的腥臭的东西疯了一样的从他喉管里涌出来,让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绝望和无助。 高潮和耳光一起来,身下的人好像渐渐放弃了挣扎。 清晨的时候,李响看着安欣一个人在那里上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自己忍不住的眼泪滚滚地流。 清晨的阳光透过朦胧的纱窗笼在伴侣的脸上,留下一抹温柔的亮色,清澈得如同清明时节的凉雨。就好像昨夜所有的丑恶和肮脏都被冲刷干净似的。 “你哭什么,知道错了就别酗酒了。任何事不还是得我们一起去面对的吗?” 安欣还给李响上了红花油。 甚至此刻酒精浸透了李响的脑细胞,他都还能恍惚闻到红花油那种刺激的香味,让他心生一分歉疚。 但是他口好干,整个人好疲惫,全部灵魂都好懈怠,脑子里渐渐只剩下—— 再喝一口我就收手。 高启强把冰凉的酒瓶递给李响,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根本不遮掩。 “我一定要把你抓进去。” “酒桌上不谈公事,那些道德律令先放下,都到这里了不就是图一乐吗?”高启强的声音细细碎碎,低沉而充盈,沿着李响的心,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心。 整个京海都在教李响做人。 喧嚣。 怎么可以这么吵闹? 李响又灌了大半瓶,差点呕出来,胃有点发酸,他知道这是第一道门槛,只要再多喝,就可以把身体的抗拒全部冲下去,只要这样,就能重新支配自己。 他就还是那个李响的。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看不起我吧,高老板。”李响瞥了一眼高启强,“买酒都要团购的刑警队长,算个什么东西。三番四次耀武扬威地把你抓进去,又嘻嘻哈哈看你走,黄土浇地,香车美女,兄弟迎接。” “在这儿没有犯人和刑警,我这儿有的只有漂泊和沧桑。” “也是,谁不是凑合过日子,漂泊混口饭吃。” “我们走一个。” 家人只会想要找他办事,安欣说起喝酒他们就要打架,李响也没有别的朋友,市局的人也都不会来这种酒吧喝酒。 给他戴绿帽子的罪犯高启强是第一个要和他喝酒的人。 酒液冲折消化道带来的酥麻感让李响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了,明天要是不来就好了,就不用面对什么王秘书赵立冬孟德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恍惚中李响想起他也问过师父,怎么下班了就要整两盅?那时候的师父,夹在孟赵之间,也是这幅光景。 “你每天在这种gay吧混,你老婆怎么想?” 高启强点了一支烟,给李响分一支,但李响不抽烟,推开了。 “她也在这儿玩。” “你不是很爱她和孩子吗?” “我也很爱你啊,李队。” 李响又不是不知道高启强的嘴骗人的鬼,可是哪个酒鬼能拒绝一个在你喝醉的时候说爱你的人啊? 后来李响才知道,高启强是真的爱所有人。他和任何人zuoai的时候,都是很爱对方的。 爱人,无差别的给人爱,那就是高启强生存的方式。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