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累不累 (第2/4页)
吻醒,手被牵在胸口揉着,白色的纱帘飘过,他悄声说饭做好了,快来吃。 三年下来,最长的一次忙起来几乎有两个月没见,后来还是高启强带着弟弟来菜市场找老默。他隔着窗户看见朦胧晨光下笼罩的柔和松弛的小盛,心跳还和十几年前看见穿着蓝白校服的小孩时一样,躁动而慌乱。 心不在焉地听老板讲话,满心里想的是窗外不算男友的小男友,老板似乎是要让他陪他出趟差,他终究还是没忍住抬头往窗外看,果然就看见他余光觑着自己点燃了一支烟。送老板出去之后还是没忍住把落在后面的小男友拽到暗处的墙角抵在墙上吻住。被压住吻的人早就透红了一张脸,亮晶的眼睛里兴奋的光点随着剧烈的喘息晃动,好像真的回到当年变成了一个被小混混勾搭上的乖学生,在家长看不见的角落里让躁动的青春期荷尔蒙肆意生长。 心跳声淹没听觉之前他慌不择路地掐断了这个吻,低着头小声问男人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他。他说老板让我陪你出差,然后回应他的是欣喜到泛红的眼角和下巴上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慌慌张张跑回哥哥身边之前,他笑得像个刚被暗恋的人邀请要不要周末一起出门写作业的中学生。到了出差的地方进了酒店房间,他也不知所措得像个第一次跟男朋友偷溜出来开房的乖乖仔。 陈金默觉得好笑,过去这两三年,去他家过夜都过过多少次了,怎么两人还都是这个样子。他壮着胆子把日思夜想的小男友拽进怀里,把他僵硬的身躯一点点吻软了,然后打趣他刚刚下了火车见到合作伙伴可不是这副怯生生的样子。 他好像习惯了小盛只在他面前才会有的或明媚或温柔的小孩子娇态,这次陪他出差才想起他还是小高总还是书呆子,谈生意的时候可以小心钻营,搞关系的时候可以谄媚伪装,可一到交接毒品的时候那副呆学生的样子就又露出来了。可以看出做的次数不多还不熟练,马脚太多。陈金默在远处看着他把做了标记的牛皮纸袋偷偷塞给那位老板,才发现自己怎么忘了,小疯子以前也是一边跟他抽着烟一边冷静地分析怎么报复那个欺负他的禽兽的,可是真到了动手的那天他却站在小巷里咬烂了嘴里的烟屁股。 心思缜密却又无法无天的小疯子,果然还是更适合在幕后动脑子做军师,要亲自上手的事情还是只适合他这样做惯了脏活的杀手来干。要不是这次他跟过来,傻小孩这么笨拙的玩法,怕是脑袋掉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回到酒店就把小疯子抵到墙角,似乎是被他发疯不要命的行为取悦到,奖励性地把人吻到手脚发软。等到放纵的劲头过去,他才慢条斯理地在傻小孩急促的喘息中问他打算怎么处理那些药丸。傻小孩果然是傻,漂亮眼睛眨巴了半天也没想清自己是哪一步露了馅。 然后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炸毛似的吵架,他却掐着小孩的腰不让他走,非把人逼问到泪眼涟涟委屈巴巴,趴在他肩头问一句答一句,挤牙膏似的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这两三年两人好好在一块儿,小孩很自觉地没有再用出卖身体的方式谋便利,有人报复,好好的小灵通生意也做不下去,听起来倒好像有陈金默的责任似的。 他却不生气,摩挲着小孩软软的发顶,不知道是该心疼他的小朋友总有处理不完的糟心事,还是该宠溺地揉揉他的脑袋然后帮他把剩下的事处理完。 是有冲动的吧,就像当初一起逃跑去码头的那个夜晚,是有冲动要带他跑上一艘船远走高飞的。如今也有冲动要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路疯下去,然后大不了一起逃命,再跳上一艘船远走高飞。 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垂垂眼睑,捧着小孩的脸问他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说呢。 我说你怎么这几天都睡不好呢,自己憋着不累啊? 小孩在温和的目光里晃了神,原以为要阻止自己的人变成了同谋,但刚要咧开嘴角就听见那人说不许再卖了。小猫一身的毛又都竖起来,自觉推不动男人,就在他硬邦邦的怀里挺直了背,大声质问他凭什么不让卖。 陈金默你知道这条线我搭了多久吗,你以为全身而退那么容易啊,我要是能把这条线搞下去我哥... “我说不许卖。”男人收起之前的好脾气,冷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