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重逢 (第2/4页)
。 比如他哥是在旧厂街菜市场卖鱼的,家里还有个meimei,以后他要是能离开这个地方,他哥也就不用再卖鱼了。 比如如果某天他因为课后辅导而回家晚,哥就会很高兴,因为这说明老师看重他愿意多栽培他,然后他就会浑身被瘾啃得躁动,很想抽一根烟。 他吐了口烟灰。栽培,他很多年后才明白什么叫栽培,那个人渣是在栽培他日后当个好婊子。 他还有很多没说, 比如他最开始被老男人困住的时候是怎么一边被强制在快感里射精一边崩溃地哭。 比如他后来很快学会了把腿夹紧一点或者叫得sao一点,就能让老男人快点完事。 他又一次把烟喂给躺在身边的人,把烟拿回来的时候,烟头那点红光和天上的星点混在一起,在空中那么轻快地一晃,像是一颗红色的流星。他想朝那颗流星许个愿。 陈金默听着这个跟他只见过几面的人说这些事情,他却不觉得他越界,因为这样的故事他听过不少。他是帮人管卖yin的院子的,自己也找过妓女,那些妓女干完活之后也总爱抽根烟,说一些关于自己的这样那样的故事,所以他对这样的情况很熟悉,他也知道那些妓女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想有个人听她们说说话。高启盛这一类的故事他也听过:在老家被人糟蹋了,过不下去了,跑出来又找不到活,干脆卖了算了。听得多了,就只剩麻木。 可是听着高启盛讲这些他听过很多遍的故事,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还是个毛头小子、第一次听到这类故事的时候。他很想捂住高启盛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可是他又觉得应该让他把苦水好好倒一倒。他看着他死人一样平静的脸,薄成一条线的嘴巴机械般的开合,他觉得这样白净的人是不该这样的。 然后学生好像讲完了,转过头来朝他一笑:“不要你请我抽烟,要谢我的话,有件事你可以帮我。” 他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和他讲这些事,好像默认了没有报酬,也默认了他知道他要帮的是什么忙,他点点头。 后来又回到了曾经的样子。 小混混会在晚上和一个学生并肩走回家,随便说些什么话,然后分析他当初答应好的要帮的忙。 学生被课外辅导的时候,会看见窗外那点红色的火光,然后低头夹紧双腿。 完事之后他从办公室出来,笑着迎上来接他回家的小混混。小混混会把抽了一半的烟塞他嘴里, “快了?” “快了。” 学生在中考备战和被禽兽猥亵的夹缝下数着日子过,每次抬头,眼前不是山一样的复习资料,就是男人狰狞的性器,他就习惯了总把头低着。只有晚上和他一路慢慢走回家的小混混和他身上清冽的洗衣粉味,能让他抬抬头喘口气。那些没法对哥对小兰讲的关于被禽兽或者被同学欺负的事情,他可以和陈金默讲。陈金默实在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因为他不爱说话,总是点根烟给他,然后闷着陪他走一路。 他还是喜欢让陈金默烟头对着烟头给他点烟,他喜欢看见相接的两根烟头间火舌纷飞。 唯一的插曲是在一个晚上,走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大雨。陈金默拉着他去他家,先换身干净衣服等雨停。这是他第一次去陈金默家,也是第一次知道陈金默到底是做什么的。 很偏的巷子里的破旧筒子楼,每一层都有暧昧的粉色红色的灯。没活儿干的女人们倚在房门口,有的讨好地伸手滑过陈金默的胸口:“哟默哥,有日子没见你带人上去了。” 陈金默熟练地在层层楼道的杂物和门口的女人间穿过,偶尔回头啐一口让她们干活去。高启盛白生生的小脸和湿透的衣衫让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