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吃黑 (第3/7页)
子,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你说这脾气,这脑子,像谁?”裴州问,秘书皱着眉。“裴总,二少爷从小到大亲子鉴定做了十七八次,国外最顶尖的医疗机构都说这是您的亲弟弟。”就是亲的,别说像谁。男人觉得脑子有点疼,指尖按在太阳xue处缓慢的揉了揉,就这么个不怕死的玩意,活蹦乱跳时的样子跟现在比遥远又陌生。怕裴州不愿接受这个现实,秘书摇了摇头,良久后感叹道:“裴总,二少爷不像你。”“但是像老爷。”就死了个那个,裴老爷子当初定下的继承人,他们的父亲。人的基因与染色体或许存在着某种特质的情绪,能授予下一代。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上缺乏某种“极端”的情感,对于爱这个字,他家这个蠢货好的不继承,把坏的继承了个七七八八,发扬光大。哥哥有父亲的智慧与冷静,弟弟有父亲的偏执与专一。秘书说二少爷像他们父亲,裴州脸色霎时冷了下去,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家当初闹了多大的事出来。她要闹,她要离婚,她要自由,他放她走,约定好了固定的时间,让她回来,结果人不回来了,反悔了,爱上别人了,要跟别人结婚。男人一句话都没说,连份遗嘱都没写。“老头过生辰前一天,我爸给我妈打电话,喊她回来聚聚。”嘴上说的温情暖暖,两个儿子特别特别想她,考试也考满分,想跟mama吃顿饭,她要还有当母亲的责任,就回来,就吃个饭而已,怕什么,他又不强迫她的。裴州沉声说着,说他爸电话里这么说,手上却另做一套,下了点药在酒里,给他使眼色。他让妈回来,结果把他们爷三丢弃的女人心思缜密的很,怎么用温情打动,就是不回来。“挂掉电话前,我妈说她明天就要结婚了。”“然后你猜怎么着。”裴州问,秘书沉重着脸,不敢插半句话。听着男人声音不疾不徐的轻笑,淡淡说了几句。“他把电话挂了,没什么表情,没发怒,没生气,泪也没流,跟个木头似的在房间里呆滞了一整晚,连个遗嘱也不写。”然后第二天开着跑车撞人去了。油门轰到底,极限一换一,多带劲啊。摔了个零七八落,死之前手还把人家裙子拽着,拽的特别紧,估计下去了转世投胎,都得把她妈绑着一起走。秘书喉咙一梗,以前只知道事情大概,也没了解的这么透彻,这会知道自己嘴欠,不该这么比喻,装哑巴,低着头好半会,才牵强的转移了话题。“二少爷玩的好的那几个,车这几天都在山脚下转,人我没放进来,要不?”“过几天等他醒了再说,这会不接客。”裴州并不打算让那三个小子过来凑热闹,万一谁把他弟呼吸器踩着了死了怎么办,他烦躁的蹙着眉,起身后亲自拉了拉裴寒盖在身上的薄毯。本来还想在医院住一晚,这会说这么多话,只想疲惫的先回家一趟。“小夫人那,您怎么想的?”秘书问。“她?”裴州冷漠的转身,把搁置在桌上的眼镜用白布擦干净带好,伸手拍了拍秘书的肩膀。“暂停与巫马家的合作。”也没明说之后怎么打算,至少目前为止秘书猜不透男人的想法,不过从那表情来看,只怕那个小丫头再次遇见了,估计得褪一层皮下来。女人再喜欢,也比不上血浓于水从小养到大的弟弟不是?男人发起怒了,怕真是要为难那个小丫头的,说不定到时候以牙还牙,也刺一刀过去呢,秘书想到这扶着椅背,头皮发麻,连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车不疾不徐往山下开,他很多日没回别墅,也没睡个好觉,迫切的想休息,哑巴男仆领着一群人守在大门口,各个都不敢说话,提前把水放好后,也做了大少爷想吃的清淡素食,裴州一点胃口也没有,一边上楼一边褪去领带,走到卧室门口时,发现门虚掩着。三楼仆人下午打扫过,应该是忘记关门。他往里走,走至卧室里,脚步一顿,一股无名的烦躁腾升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