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做与她做有什么区别 (第1/2页)
顾明渊长明妆不过十岁,早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从前康健时便面白口苍,如今病来山倒,浑身上下只有头颅勉强能动,三五日间就生出一身疲态。 瞧见明妆,那张病弱面孔先是惊愕,随即狰狞起来:“怎么是你?” 明妆仔细看他那张灰败的脸,思索或许自己这哥哥也活不了多久了,面上没有关切,也没有欣喜,依然是平日里的淡漠样子:“三哥也太不爱惜自己身子了。” “是你?是你!是你害朕!” 皇帝鬓发散乱,整个人包裹进一团明黄中,怒气攻心中脸涨得通红。 沈作伸出一只手,将挣动的皇帝按回枕上。 明妆淡淡道:“我从未害过你。” 顾明渊近乎疯狂:“你不曾?岭西苦僻之地都消磨不了你僭越谋逆的那颗贼心,朕当日不该留你这条命。” 明妆眼角一动,袖手慢声道:“当日三哥即便是想杀我,也该自问能不能做到才是。何况你我兄妹之间,非要手足相残才能罢休?” “手足相残?那如今朕为谁所害,你如何敢在朕面前说这些?” 这事顾明妆也遣人查了几日,不过兹事体大,行动不便,至今也没个定论。 沈作忽然冷笑:“是我。” 他拽过一把椅子扶明妆坐下,冷声道:“陛下莫错怪公主,您诸事要经宫人之手,如何能防得住奴婢这等jianian人暗害呢?” 皇帝一个抽气,几乎要晕厥过去:“你做与她做,有什么区别?” 虽料到有此种可能,但亲耳听到却仍令顾明妆心头一跳,这是弑君之罪。 她抬眼看向沈作,只见他不但毫无惧色,竟还带着被取悦到的笑意,鹰犬一般的双目直直望向床榻上半残的皇帝,似乎是在为顾明渊的下场庆祝。 顾明渊这回是真的气疯了。沈作是太监,所有一切连同半条身子早卖与了皇家,他多年来当沈作是条用得顺手的狗,却忘了这狗原本并不属于自己。 如今疯起来,当着他的面都敢承认千刀万剐的罪。 耳边的呼吸逐渐粗重,皇帝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怪笑,狠狠盯着自己的meimei。 “他不过是你身边的一条狗,明妆,这么一条好狗疯狗,你不怕被他反咬一口?朕是皇帝,皇帝所有的一切都填不满他的欲壑。他认你做主子的时候背弃过你,如今又敢对朕下手,你还真敢用背主之人?” 沈作站在明妆身后,像那道挥之不去的影子,五指紧紧握住暗色衣袖,瞧死人一般瞧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沈公公摆出一张笑脸,柔声道:“奴婢谢陛下夸奖,纵使粉身碎骨,奴婢余生也必效忠公主,才对得起陛下遗旨。太子年幼,陛下若肯赐臣圣旨监国,您与奴婢如何不能成一段托孤佳话呢?史官也只会赞您知人善用,哪还有背主之事。” “混账!” 皇帝只觉一口气哽在胸中,想怒斥此人狂悖,却只有双唇乱颤,再说不出话来。 “沈作......” 顾明渊固然可恨,却还有很多用处,总不能现在就被沈作气死,顾明妆只好轻斥,低声吩咐他先出去。 沈作抿了抿唇,冷漠地看了一眼皇帝,躬身退到门外。 木门闭合前的短暂一瞬,他看见公主扶着榻上命不久矣的君王起身。 顾明渊靠在团枕上顺气,哑声道:“你一个女人又坐不上龙椅,在这筹谋什么呢。” 坐回椅中,顾明妆笑了:“三哥都能,我为何不能?” “朕已如此,你又何必激朕。” 皇帝少时便有野心,为着它一路披荆斩棘手刃兄弟,不想自己最后竟折在了顾明妆身上,他心中又气又怒,怨毒的眼睛盯着顾明妆。 几年不见,自己这meimei好得很。 “只是你是何时起有了这心思的?父皇从前给你太多,倒让你心存妄念。” “我心中并无妄念。”顾明妆神色自如“从小我与你争过什么吗?” 顾明渊嗤笑:“你自然不用争,父皇纵容地你无法无天,该赐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