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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萝的软磨硬泡下,邓胡雅还是心软地给陈萝转去五百块钱,但为了表示不服输,她强行给还款日期定到了一个星期后,尽管她一点都不缺钱。 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她始终焦虑地等待着王蒲姊的信息,时不时翻看手机上的新消息,可一点动静都没有。 医院护士来回翻看着邓胡雅带来的沙芬片,她严谨地盘问了一会张岫,有没有先前用药的病史,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放心把药片递给张岫。 邓胡雅也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岫的精神状态,自从经过陈萝的提示后,她在面对张岫时,显然多了一分言行谨慎。 张岫朝着身后张望去,期待地看着门外能否再进来一个人:“陈萝呢?就你一个人来啊?” 邓胡雅点头:“她跟男朋友约会去了,你想她来的话,我明天转告她。” “男朋友。”张岫若有所思地嘀咕,“真羡慕她对象。” 邓胡雅不可置信地反问:“羡慕?她对象又丑又胖,脾气也差,之前还大闹学校,殴打辅导员…” 谈话间被突然的手机震动打断,她低头一看是王蒲姊打来的,招呼也来不及跟张岫打,直接接通后冲向门外。 电话那端的王蒲姊懒洋洋地说:“邓胡雅,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毕竟这算是公务事,推脱不掉。” 邓胡雅不依不饶道:“可为什么偏偏由你来写?你知不知道他背地里说你是被洗脑的女权主义!” 王蒲姊轻笑的声音尤为刺耳:“噢,是吗?这你都知道啊,没办法。第一呢,你们学校获奖的老师都要撰文,第二呢,他也是我的亲戚,我爸妈乃至家里人都很重视这个男丁。” 邓胡雅听到这两字时,一脸不可置信:“男丁?王蒲姊,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这样的话了?” 王蒲姊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小雅,人是会变的,可有些不变的东西才是真正掌控变化的主导者,要开会了,有事我会联系你。” 她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连一句客套的再见都没有说出口。 邓胡雅怔怔地看着手机挂断的画面,直到手机屏幕熄灭,她始终对着手机发呆,内心像是被撕碎成无数个碎片,狂风暴雨一同发作在大脑中,刮得整个人凌乱憔悴。 走进病房内的脚步都变得沉重无力,明媚的午后阳光照射在白茫茫一片的房间内,更显得邓胡雅的潮湿阴暗。 张岫原先正愉快地摆动双腿,一见邓胡雅失魂落魄的模样,瞬间收起愉快:“邓胡雅,你怎么接个电话变样了?” “我有点不想活了,这个狗屎世界。”邓胡雅愤愤不平地补充道:“王蒲姊居然给学校的那个王启德写文章,不停地夸这老油条。” 张岫结结巴巴地说:“啊?王启德不是还跟你…虽然说是工作要理解吧,但就不能拒绝吗?她在报社的话语权还蛮大的。” 邓胡雅沉思片刻,凑到张岫的身旁问:“你为什么想死?还列遗愿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