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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滴滴滴」规律的滴滴声,是千渝的心跳监测,伴随着机器呼嚕呼嚕的声音,在病房里演奏着寧静单调的进行曲,千渝mama低低的呜咽声,时不时的抹着眼角的泪,千泠吸着鼻子,鼻头红红的。小椿站在千渝妈的旁边,低头凝视,他温柔的轻抚着千渝的脸庞,在千渝耳旁低声的说着: 「千渝,该醒醒了,你睡了好久了,我在等你,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去法国,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说着说着眼眶红了。 小椿的手指轻轻拂过千渝苍白的脸颊,千渝沉睡着,与这世界毫无瓜葛的沉睡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在透明的氧气罩底下,千渝惨白的唇紧抿着,似乎没有醒来的意思。手腕上吊着点滴,一点一滴的跳动着,即使小椿看着点滴跳动了千百次,千渝依旧沉沉的睡着。 「不好意思,家属探视的时间结束了,请到外面,医生等一下来会诊。」加护病房的护士小姐,推着医疗车进来,客气的说明。 他们退到了加护病房外,小椿无助的靠在墙上,千渝mama仍是低声的啜泣。 「怎么还是这样,我们千渝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我昨天去观音庙拜拜,菩萨说过了15就好了,今天都16了,千渝怎么还没有醒?」 「妈,急不得,这低温疗法需要时间,让大姊脑部和身体进入深度休息,让她自体慢慢復癒,不要急,我相信大姊一定会醒来。」千泠安慰着mama。 「什么低温疗法,我是不懂啦,千渝已经昏迷20天了,一点醒来都没有,我怎么不担心?老天爷,求你保佑我们千渝,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从捷运站摔下去?摔成这样,怎么会这样?」千渝妈说完,又拿出手帕抹掉眼泪。 「妈,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那天我没有逼千渝签字,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她就不会……恍神……摔下去。」小椿两手摀着脸,揉着眼睛,强忍着极度的痛苦。 「小椿,mama不是怪你,这些日子你最辛苦,天天都来守着,我知道你很爱千渝,是千渝没有福气,我只希望她平安醒来,然后你们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姊夫,你不要太自责,意外都是在意料之外发生的,谁都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一起集气,祈祷大姊早点醒来才是重要的。」 三人沉默着,其实往后的日子他们都没有把握,千渝醒来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没有人敢说,因为千渝的脑伤到底伤得如何?连医生都没有把握,只说临床上有很多种状况,有醒来后发现伤到语言区块的,也有伤到记忆区块的,更甚的变成植物人,失去所有能力的也大有人在。该怎么说呢?只能说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 送走了mama和千泠,小椿依旧坐在加护病房外的家属休息区,他多希望可以听到护士出来喊他,告诉他千渝醒了,他多希望千渝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 在千渝躺下之前,他曾经一度想断了这段婚姻,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傻,婚姻可以离可以断,但是感情可以吗?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却隔着一堵墙,碰触不到,感觉不到,即使他站在千渝身边,千渝却再也感受不到了,为什么相爱的距离,竟然变得如此遥远?如此冰冷绝望? 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吧,他对自己说,是的,是他推开千渝的惩罚,但是他多希望老天爷可以惩罚他而不要为难千渝,千渝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样无助的躺在病床上?他寧愿趟在床上的是他自己,他寧愿千渝永远都是那么的美丽耀眼,善良可人。想追求理想就让她去追寻吧,为什么要拦着她?想去香港发展就让她去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