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怀 (第3/3页)
川脱下他的内裤,从小腹开始亲吻,菅原瞪着他,瞳孔快要卡到下巴上,我这次没有在跟你商量,我们彻底结束了。他想也许他曾经深刻地恨过菅原,在那一刻。他大可以打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若是无情些就直接消失吧,何必出现在他眼前,残忍到如此地步,他怀疑自己是否曾经被爱过。 他们久别重逢的第一次做到深夜,菅原几近昏迷地睡过去,及川洗了澡去客卧睡,一躺下一闭眼,眼前一阵子刺眼的幻觉,他起身走到外边,将窗帘拉开再拉上,看不见月亮,去热牛奶然后一口气饮尽,在沙发上打坐冥想,打开电视看深夜档节目,去浴室对着镜子剃胡须修眉毛,贴面膜,给阳台上菅原买的花草浇水,将脏衣服不顾深浅色地倒进洗衣机。到天将亮,他终于做尽心理建设,扭开门把进卧室,菅原还睡着,他上前给对方盖好被子,在手腕上加一对手铐。 睡醒时手像断了一样痛,菅原睁眼,都没法伸手去揉,及川坐在床尾,见他睡醒,捧着他的电脑过来问他,小菅你看一下,请婚假是这个流程对吗? 菅原头痛欲裂,从声带里挤出一声疑惑的低音,及川放下电脑伸手拂开他刘海,抚摸额头,好像有点发烧呢,喝点水好吗?水杯里插着吸管,菅原喝了点,勉强能说话,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手腕摇动,手铐打得床头哐哐响。 及川说没问题我就提交了哦,小菅你再躺一会儿,午饭我们吃中华料理好不好,但是还不能吃辣,宫保虾球如何? 你疯了啊?菅原一脚踢在他尾椎上,及川弹了起来,站到旁边去,像是被擒住尾巴的流浪猫,脊背连着尾巴的毛一口气炸开一大团,整个人高耸起来,歇斯底里地:反正你以后结婚证上另一个名字写的又不是我,把你的婚假给我用怎么了? …… 菅原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尽力掩饰自己胯下的隆起,及川的手穿过他臂弯与腰腹之间去抚摸他rutou,他更把自己窝成一团以抵挡外界的侵扰,可及川太知道如何把握他,很快他被打开,除尽一身防御,赤裸地被展示,及川自上而下地打量他,用手抚平他的每一寸颤栗。 很快他就哭了,及川让他太疼了,尽管身上哪处都尚未形成伤口,但始终有什么正在源源不断地外流,而及川是黑洞,贪婪地吞噬他的精神与意志。这两天他曾不止一次地想,不如到此打住,就留下吧,及川条件那么好,年轻帅气,事业有成,对他温柔又体贴,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对象,怎么他就能狠下心不要呢。及川此时把他抱起,借着重力将他贯穿,走路时埋在他体内的yinjing一动一动地将他戳得慌乱,菅原只能抱着他,及川侧过脸吻他耳垂和脸颊,将自己的眼泪胡乱地糊在他侧脸上。他们都哭了。 及川睡着了。这是他今年第一次见及川在自己面前睡着,多少个夜里他写着教案跟及川打视讯,哈欠连天,及川硬是一点不困,眼睛亮亮地陪他撑到下半夜。怎么会这样呢。他想,把及川放在被窝里的手拿出来握住,又放回被子下,想了想,又抓出来,用床头柜上放着的手铐铐住了。 及川并没有特地藏起他的护照,只是放在书房那张大书桌的抽屉里,那里同样放着他们的所有合影,他寄来的信和明信片,一同看过的电影去过的水族馆博物馆画展的票根,全都按时间整理成册,菅原草草地扫了几眼,取回了自己的证件又回到客厅打开电脑,给自己订购了一张机票。 卧室里及川睁开眼睛,回想自己装睡的演技是否存在表演痕迹,不经意发现自己手腕上微沉一点重量,菅原给他上的手铐,只铐住他一边手腕,另一端空空地拴着一段空气,像个有个太长的坠子的手链,晃荡晃荡,却把他牢牢地完全锁住了。 及川晃着他那手铐到处走,对着客厅喊小菅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上次买的虾球你都没吃,我们去吃麻婆豆腐。菅原提着鞋站在玄关,背对着他坐下,想起什么似的,又去阳台上收袜子,拿了及川给他买的印着大白熊的那双,叹气,有气无力地,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浅色衣服要拿出来单独洗。还有这些花,也不浇水,都干死了。 及川马上从背后拥抱他,手铐在他腰间哐当哐当地打着他,有点痛。 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你就没改过。菅原头有点晕,走去玄关穿好袜子,将脚伸进鞋里,及川蹲在旁边抱着他来时带着的行李箱,不敢再开口求他多留几天,菅原穿好鞋站起来拍拍身上灰尘,说你肯定好多天没扫地了,手指一摸一个印。他搬过行李箱去开门,外面好大的太阳,照得他外边一圈头发都发光,他整个人走进门外的阳光里,及川对着他背影问,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菅原好像没听见,因此也没有回答。 门就在他面前落了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