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结局 (第2/2页)
伤感,米禽牧北一时竟有些怔愣,这人在他面前一贯最是吝惜,何曾给过好脸,却是在此时此景对着他笑了,叫他如何能不失落,怅然若失的他当真是不知该作何表达了。 直到元伯鳍握着剑向后仰倒,任由剑刃从早已破碎的胸腔血rou中再次割裂,米禽牧北才真正的慌了,一贯稳cao胜券的神情四分五裂,取而代之的是七分张惶三分害怕,想要阻止他自绝一般的行径,不料那人握着剑的力气大的出奇,米禽牧北竟是被钉在当场动弹不得。 本就伤重力竭的梁竹看见这一幕,一股心痛自胸口冲出,却硬生生卡在喉头,呼喊不出声,元伯鳍胸前喷涌而出的血雾将梁竹本就模糊的眼前染成一片艳红,梁竹不受控制的四肢在沙土中挣扎着向元伯鳍爬去,口中也只毫无意识的唤道:“元伯鳍……”混沌中眼前的血红渐渐深重,直至全黑…… 黑暗中,梁竹却像是能看得清路一样,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虽然目所能及全是黑暗,但是并不妨碍他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袭白衣,莫名的熟悉让梁竹心念突起,追着那人的背影想瞧个究竟,只是不论他速度多快,都恰好同那人保持着几步的距离无法靠近。梁竹想要出声唤他回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唤他什么,正当梁竹想停下脚步之时,那人已是来到一扇门前,转过身来看他,只是那人脸上就好像蒙了一层面纱一样的模糊,任梁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可就算如此,梁竹唇齿开合间仍是滑落他的名字:“元伯鳍……” 梁竹从昏迷中醒来已是一个月后,一开始得到元伯鳍战死在祁川寨的消息时,他是不信的,只是他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当真无可奈何。 每每闭上双眼,浮现的都是那一片刺目的红……梁竹不知为何,心中平静却也空的厉害,待他伤愈已是三月后,只是行动自如后便辞了官职一人来到了祁川寨。 他想着,总是要亲眼看一看才好的…… 却生生被元伯鳍之墓五个字刺痛双目,直到温热咸涩的液体顺着唇角滑落喉头,泛起一阵阵的苦和酸,心头就像是被一双大手揪得死紧的刺痛,梁竹终是软了腿靠着墓碑坐下,颤抖的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上面的刻痕,好似要把过去这几年来不及给的温柔统统补上,灼伤一般疼痛的喉中艰涩的滚落言语:“我已经辞去官职,你既然想留在这,那我就在这陪你……”轻声的诉说好似情人间絮语,被凛冽山风吹的听不分明。 梁竹就这般倚着墓碑自言自语了许久,眼看着日头偏西,才起身拍了拍衣摆,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却是往着山间小屋而去,那处该是他们之间牵绊最深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存留才是。 哪怕梁竹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小屋也已是月上中天,只是本该漆黑一片无人居住的小院,此时却是灯火通明的似有人烟。梁竹心中震荡,翻身下马的动作都有些不稳,也不知是不是激动的,连马都来不及栓,推开院门就往里冲,却在紧闭的房门前硬生生刹住,粗重凌乱的呼吸昭示着他此时的紧张,松了又紧的双拳满是汗水,昔年勇冠八十万禁军的梁竹梁教头却在这扇小院门前犯了怂,踌躇着不敢上前。 许久,门内似有一声轻软的叹息传出,梁竹猛然抬头望去,“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那人长身玉立,一袭白衣被晚风吹起,荡出白花。 梁竹除了怔怔的看着那人竟不知作何动作,直到那人莞尔一笑,一双湿漉的眼似有波光流转,清越的唤他:“梁教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