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故人 (第1/2页)
4.故人
绷紧的弦“叮”一声断裂。 面前的人瓮声翁气地“嗯?”了一声,反应过后脊骨一缩,绵软的耳垂嵌了异样的红,眼中渗出点令陆鹤璋不快的张惶。 有种笨拙的敏捷、迟钝的茫然。 “抱歉。” 男人收回了手,他盯着覃宝熙被捏得收紧的两侧鼻翼如释负重地展开,对方飞快地一吸鼻子,胡乱用手背一抹。 “临时通道最快也得等天亮了才能搭建,您如果不介意,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 “不介意。” “…那我去收拾间屋子。” 像只蓄力的炮杖,揣着被戏弄过后的不虞,气鼓鼓地一头扎进了雨里,闷头往对面的矮房跑。 留下哑然失笑的陆鹤璋,身边多了只被遗忘的腿部挂件—— 小姑娘眼圈一红、嘴一瘪,无助地蜷缩在墙角,瞧着又像是要哭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小妮…” 透过朦胧的泪眼,张小妮看到了一双低调考究的皮鞋。 是刚才捉弄小覃老师的叔叔。 他矮下身,持平成与自己相等的高度,眉目温润。 “叔叔…你是在笑吗?” “嗯。” 慈幼孤儿院的前身,其实是八十年代初当地针织厂分发给各户工人的家属院。 因处地偏远,几乎没有余留价值,宁清的开发商们背着手来转了几圈儿,又都叼着烟走了。 九十年代末,独身的秦姨盘下了这圈儿只有房产证却没有土地证的家属院,摇身一变成慈幼孤儿院的院长,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大小几十间宿舍被塞满,仅余覃宝熙当年的房间余空着。 它嵌在拐角靠墙的角落,昏黄的日光灯亮着,已经长大的少女脸埋在被子里,咬着枕头泄愤。 往左边滚两圈儿,又往右边滚回来。 最后顶着头乱糟的发,起身将带来的用品团巴两下,一股脑塞进了行李箱里。 她吃力地惦着脚,把东西抬进了女童宿舍。 两床一房,小被子垒成勉强的块儿,覃宝熙满意地点点头。 ——房间让给陆鹤璋,自己晚点和孙小妮挤一挤好了呀。 “…” 孙小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