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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这味道分明是可乐无疑,却又好像和印象中的可乐不完全一样,难道是柠檬皮的涩味溶进可乐里,所以味道有些变了吗?乔一帆狐疑,又抿了一小口,液体在舌面上滚动一圈,刺激的感觉不明显,却分明存在,“……这可乐里掺酒了吧!” 面对乔一帆震惊的样子酒保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不卖软饮料,没有可乐,只有可乐桶。” 方才搭完话就一直跟着乔一帆的男人见状过来打圆场,“可乐桶而已,没多少酒精的。” 酒保离谱的态度弄得乔一帆哑然,可喝都喝下去了,还能怎么办?乔一帆的酒量寒酸,比一杯倒的叶修稍好一点但也有限,挑战赛庆功宴上他只喝了几口果味气泡酒,那一整晚的记忆便旋转得堪比脚踏陀螺。一晃神功夫身体的芯自发地热起来,毛孔都张开了,层叠的衣服间盈满热烘烘的蒸汽。乔一帆心想这可乐桶究竟是个什么酒兑的,劲儿可真不小,忙掏腰包摸手机想叫车,一掏竟没拿住掉在地上,原来手心已聚了汗,沾了油似的滑腻。 男人帮他捡起手机,递还时藤蔓绕柱,趁势反手抓住他的衣袖,这展开超乎他的意料,乔一帆脸皮僵住,思绪电火花乱窜,一时收拢不出此般情况下如何才能不着痕迹挣脱的方案。而他喝下去的酒精已凝固成一团,热热的梗住咽喉,舌根肿胀,声音堵在气门。 “光看别人跳舞有什么意思,走,活动活动去,出点汗发散一下酒劲儿褪得快。”男人边说边拽着乔一帆扎进人堆里。 无数舞动的躯体中混进了一个乔一帆,来自同类的体温近在咫尺,更促使血液急涌似湍流。光效高频跳动着,闪电般犀利,视觉闪闪烁烁,留下绿濛濛的重重残影。意识愈来愈松弛,愈来愈舒适,他似乎感到自己在扩大,在膨胀,就要还原成快乐稀释到无垠宇宙中去。身体被无可名状的喜悦托举,不由自主轻轻摇荡起来了。他抬头看过去,握着他手腕的男人对他露出鼓励的微笑,四面八方每一个人都对他露出鼓励的微笑。 肩膀忽然有了加持,自己那可笑的秘密,不值一提的渴望,压在心头重逾千斤的东西不知怎么忽的轻如鸿毛,甚至还不如身上土气的衣服沉甸甸地保有分量。硬壳裂了条口子,昂扬的战栗感渗出,烧烫每一根神经末梢。 **************************************************************************************** 邱非打完比赛,刚走出训练室就接到他母亲打来的电话。邱母没什么要紧事,她拉拉杂杂地对儿子描述她刚刚结束的J国之旅,邱非偶尔嗯一声表示他正在听。 邱母听说J国秋天红叶烂漫,怀揣着对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的火红热烈燃烧至天际的想象,欣然前往,却只在景区山头上赏到大片枯黄的叶子,其中不乏不变色的常青植物,夹杂了连不成片而显得七零八落的红叶树,不免大感受骗上当。细问下才得知原来J国人的习惯就是把秋天变了色的树叶统称为红叶,所以黄叶也是红叶,可不是故意骗人云云。邱非也不禁失笑出声。 母子俩笑过一回,邱母提起她给邱非买了一大提袋J国点心当作手信,嘉世队员人人有份。邱非的jiejie前来接机,她就干脆把点心都塞给女儿,指挥邱非去jiejie家拿。赏味期限不长,今晚就去,现在就去。邱非对母亲难得如此强硬的指示微觉诧异,现在可不比夏天,那时jiejie邱文还是单身,无论清晨深夜,即便不主动报备,拿着钥匙随便出入她家也毫无压力。 邱家姐弟感情甚笃,邱文作为叶粉,在说服父母同意邱非参加嘉世训练营上曾出过不少力。可姐弟俩再亲,这么晚前去打扰也多有不便。再说从嘉世新址过去一趟实在太花时间,只为了拿点心这时间成本太不划算了,让邱文帮忙寄个同城快递岂不省事? “让你去你就去,我已经和阿文说了你今晚过去,要是时间太晚就别回俱乐部了直接睡她家,不打扰的,你姐夫今天又出差了。”邱母顿了顿,声音从听筒中漫出一丝担忧,“白天见她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我问也问不出什么,你去看看是不是我多心了。”孩子有自己的生活,不愿意事事说出来给父母添堵,却不一定连兄弟姐妹也一并瞒得死紧,让儿子打探一下最适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