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广和人类修，大概算be (第3/3页)
的异常感，度过了沉默的这段时间。

    日子在一天一天过去，有些事情被默认了。01依然不明白“她”冗杂的数据中那些属于杨修的部分，杨修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越来越在乎一个智能。只是世界上并非所有事都能有个答案的，即使这样，唯一的办法也不过默默无语，略过不问。

    跨过框架和界限的“她”的爱能存在多久呢？我能存在多久呢？

    那是意料之中的事，01再次被收回进行升级了。只是杨修迟迟没有得到“她”的下一个消息。去找研究员也不过一个“还需要时间”的回复。到底要变成什么样子他们才会对01满意呢？杨修心想，抬头看到街边的广告牌上印着：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怎么不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略笑一下，很快又开始想01。杨修对“她”的了解大部分来源于实验室给的设定，性别、年龄、身高…物理客观的，一样不少。但01身上不那么客观的部分又是什么样子？他知道吗？

    01总是看着他，用一种如梦似幻的眼神，在每个他不经意间注意到的瞬间。也许人工智能也有自己的困惑。他不知道。01总是为他处理好一切事，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成为自己。

    01总是把“她”的异常数据倾泻在细枝末节里。那些困惑的、不理解的、因他而生的数据，同样缠绕着杨修。他的心和“她”相隔似乎很远，中间横贯着无数定义，“人”“程序”“爱”“混乱”，但某些时刻，他真切地感受到01那颗不存在的心脏的跳动。

    外界一直沸沸扬扬地传着“政府将对人工智能产业中的非法现象进行清查”这种消息，杨修听到了。但01不会被波及，他心想，“她”是合法产生的。

    可是这是真的吗？杨修被突然出现在他手机屏幕中的01吓到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消息，01就这样来到他面前。

    “她”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依旧鲜明。“她”张嘴欲言，屏幕猛然闪烁，将“她”要说的话打断。“她”闭上眼，面庞在屏幕中逐渐放大，就像曾经“她”走向杨修那样。

    杨修的心重重地震动着。他有一个荒诞的念头，一种呼之欲出的预感，但01的动作让他无法再思考了。

    “她”的嘴唇贴上了屏幕，双眼紧闭着，向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和“她”从头到尾都不同的“人”献上一个吻。

    无法再思考了，杨修茫然地任由身体靠近手机，只感到屏幕微微发烫的温度印在他唇上，好像一个人的体温。

    为什么？

    闪烁的屏幕后是什么样子呢？他想。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世界似乎都害怕他没能体会到01的意图，将一秒钟拉的无限长。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明白。

    在屏幕再次剧烈变化时，01的身影也消失了。

    杨修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酸涩的感情。紧紧绞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突然想流泪。

    ……

    不关心其他事情的杨修，没能看到电视台播报的新闻，被查处的研究项目里那个熟悉的名字。他只是从某一天起就再也没见过01。

    哭泣、愤怒、无尽的寻找有用吗？

    不知道。

    那天的吻，你又想明白了吗？

    不知道

    困惑的人类和被删除的程序，那样不可理解的故事。也许有一天他可以找到存在的痕迹，但那要多久？

    闪烁的电子屏后，是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