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士别三日 (第3/4页)
们是在三生路边相遇的。彼时穆别宽力战数人,杀伤无算,虽再无谷中恶人相阻,却也无力离开,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没一块好rou。花弄影就这么来到他身边,背着个药箱,将他一路拖行至一处木屋,权作安顿。 “这样厌恶我?”穆别宽忍着药粉浸入肌理的阵痛,还有闲心笑一声:“我找叶兄铸剑,与你何干。” 花弄影冷脸不语,虫笛一吹召出几枚蛊虫,虫肢细小,牵着细丝在穆别宽浑身伤口上游走修补,骨rou间不免发出窸窣密响,直令听者头皮发麻。 穆别宽疼得眼前一黑。这是疗伤?挟私报复罢! “看来是真的厌恶我。” “是为你好。” 花弄影再一吹笛,蛊虫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他用指尖一点点按过穆别宽伤口边沿,穆别宽没忍住打个寒噤,花弄影的手指太冷,像冰,按压的动作却轻柔,一时间他全身唯一的触感只有那两枚指尖,冰冰冷冷、柔柔软软,在他最敏感的患处爬行,激起阵阵颤栗。 “是为我好,还是为他好?”穆别宽一回头,正看见花弄影那双秾丽的眼,眼睫如蝶翼,振翅欲飞。温热话语自然吐露在彼此呼吸之间,近得惊人。 “都有。杀了你,他会伤心。” 花弄影垂着眼,手上忽一用力,穆别宽小臂被生生按出俩血窟窿,霎时间血水四溅。后者则闷哼一声脸色发白,要不是花弄影紧紧按住,整个人能痛得蹿出去。 “我能救你,就能杀你。听得懂罢。” “……呵呵,还真是那句老话,行走江湖,不能得罪大夫。” 穆别宽强撑着轻松口吻,槽牙咬紧,捱过剧痛。“手法这么好,是不是经常这样为他做这做那的?” “你想的那些我都做过,但你最好不是这么想。” “……”有些微妙,“我没想。” 花弄影已经在收拾药箱了。 “等下,我这还伤着,”穆别宽指着自己俩血窟窿的小臂,“滋滋冒血呢!这就走了?” “忍着。”花弄影最后看了他一眼,穆别宽承认这真是一张好看的脸,却心思极重,一望便知是个不好惹也不该惹的。 他有点搞不懂花弄影的想法了。这蛊师救他许是打算让他承一份情,可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在勾起他的好奇心。 而好奇心,从来最是沾惹因果的祸根,没有之一。 那个铸剑师叶春泉确实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可为何相熟却难以捉摸,神态像一个人?还是发生过一些事,而他已毫无印象? 既已脱身,算算日子,也该带着矿石上门去找铸剑师了。 扬州城外,再来镇上的住家都在聊镇里那个剑庐,重新开张了不说,还来了好些个眼生的江湖中人,个个打扮怪异,花里胡哨的,看着很有些说法。 张大爷也听说了此事,门边徘徊片刻,担心自己贸然进去会不会冲撞了那些江湖人。听说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侠客,刀剑无眼,难免手起刀落,倘若冒犯则个…… “怎的不进来?”铸剑师撑着伞站到门口,今日扬州,有雨。 “啊呀,这,这……”张大爷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摘下篾编的斗笠,“小师傅正忙着罢……!” “不妨事的。进来便是。” 年轻的铸剑师问老人需要打些什么,老人说他的柴刀昨日断了,想是用得太久,毕竟这刀已是他爷爷传下来的了。他想要一把新的柴刀,如果可以,最好能把断折的两节旧柴刀熔进去,家传的老物件,有些感情。 “只砍柴么?” “是哇,家里也没别处用刀,平时就砍砍柴。我婆娘喊我去扬州城里找铁匠铺,我寻思进城来回一趟得一两天哇!砍柴这活计,断一天都揭不开锅……” “放在我这里罢。过午来取。”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小师傅,谢谢……” 张大爷满心欢喜地道了谢,一出门,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竟从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