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香车遇桃林,诅咒初发作(男主诅咒发作克制不住情 (第1/3页)
亘青平野,星点孤坟。刚下过雨,天上飘渺着清压压的烟雨色,云遁日隐。 远方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只见宝马香车,徐徐而来。香车车顶盖檐的四个顶角,依次挂着四枚金铃铛,每一个铃铛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是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意镇四方。待走近一看又发现,铃铛中碰撞的铃锤竟然碰而不响,好生奇怪。 赶车的是两小童,一男一女,男童板着一张脸,坐在车棚前,拉着驭马的缰绳。女娃则盘腿坐在车顶,向远方眺望。 忽然,西方位的金铃一阵晃响,声音像是拌和着虎啸,将孤坟上缕缕缠绕的魂儿吓得溃散回去。 女童伸手,正掀开车窗的绸帘,以一种身体倒向下方的姿势,从车顶探头,压低声音,说道,“尊使,西边三十里有一荒村。可是要前去一探?” 这帘子一掀,马车内温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夹着玉兰干花的香味儿,和不知名的香料混合在一起,厚重却又不让人发腻,倒像是某种植物的味道。 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去。”然后是衣角摩擦的簌簌声,女人的声音放轻了一点,吩咐道,“把虎铃停了,响动一次,便没完没了的震。” 女童于是手指轻点,手下的铃铛发出细微的翁鸣,好像在委屈地呜咽,但到底归于平静,任它怎样晃荡都发不出声音来。 怀里的人半掀开眼,纤长羽睫轻颤,眸子里带着刚从睡梦中抽离的失神,耳边漫起鳞片,品蓝混着碧青。 男人的还未彻底清醒,虽然窝她怀里,眉却不安地簇起来,喉咙中发出轻喘。鸦青长发垂落,此时正不断生长,很快便到了脚边。 赖玉寒微微一叹。她的手指温柔拂过他的耳畔,指尖轻轻抚摸滑润的鳞片,再等指尖掠过,那鳞片就像竹木遇火,疯狂驱避。 男人的眉眼平复下来,他埋头在赖玉寒的肩颈,呼吸温热地喷洒在她颈侧。 “还疼不疼?”赖玉寒摸他的头,指尖顺着发缝依依顺过,温柔安抚。 他眨了眨眼睛,在她怀里舒展身体,而后伸手盘上赖玉寒的颈,将自己的脸贴过去。 那张绝美的脸就逐渐放大。 白言无疑是美的。这种美糅合了人类和妖族的共性,又结合男子的俊美和秾色的艳丽,便呈现出一种让人惊叹的华丽来。身为鲛人,本就是以容貌著称,偏他懒洋洋的,一如美人餍足,毫无戒备地敞开,引得旁人欲念丛生。 再加上——他实在是会撒娇。 就像想在,他慵懒贴着她,头抵着她的头,顺着视线,可以看到他优美而裸露得锁骨。 赖玉寒眼神一暗,捏了捏他的脸颊,将那白皙如玉的皮肤捏在手中,对他说:“好好回话,不许撒娇。” “妻主,妻主……”他迷迷糊糊地喊她。 赖玉寒掐着他的下颌,凑近去看他异瞳的眼睛,“都已发作过一次,怎的还没清醒?” “不疼了,妻主弄得我疼……”他嘟嘟囔囔,手环上玉寒的腰。刚刚的动作让他胸前的衣服敞开大半,光洁的胸膛敞露着,一颗淡红的小红豆清晰可见。 “我可没有。”玉寒抿着唇,将他的衣服从臂弯处拉起来,捏着他细瘦的手腕给他穿好:“又不好好穿衣服。”她余光瞥到那衣服下纵横的伤痕,一层盖过一层,在细腻的皮肤上烙下丑陋的疤,女人眼眸一暗。 她刚帮人把衣服的扣子扣好,马车就是一阵颠簸,直接将白言颠到她怀里,玉寒赶忙圈住他的腰,防止人摔倒。白言也从善如流,乖巧的埋在她怀里。 “怎么回事?”赖玉寒掀开帘子,冷风扑然倒灌,吹得人皮肤发凉。 簌簌簌———— 晚风掠过树隙,亲吻盛开的花蕊,沉静的摇晃下一阵绚烂的雨。 这是一片繁茂的桃花林,开着不合时宜的花,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风儿晃荡。 嘻嘻,嘻嘻。 夫君啊夫君。 你来的路要平安啊。 十里坟上长出枯骨,那是妾给您指路。 往生水里飘荡幽魂,那是妾为您伴护。 “谁在唱歌?”男童皱着眉,向上张望。 女童站得起来,喊到“是鸟儿!它们在说话。” 只见每一棵桃树,横亘的树枝上都站着密密麻麻的黄鹂鸟。它们簇拥着,紧紧挤在一起,嫩喙如出一辙地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