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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携掳去,因而她多是藏在屋里并不出来闲逛,前两日听刘基说起,刘士启出了远门,恐半月都未见得回来,因此这才敢出屋到花园来透透气。两人顺着抄手游廊行来,还未拐进月洞门,便听得后花园正有笑声传来,云琅倏地顿住脚步。她悄悄退行两步,隐在回廊里,透过花格窗偷偷往花园里打量,只见一发髻高绾的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婢女正在园中赏花。云琅认出了那中年妇人,正是刘士启的夫人葛氏,她之所以认出葛氏还是因着小襄。小襄那个泼皮小相公,得了刘士启几分宠爱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在刘府里愈渐跋扈。有一回不小心与这葛氏撞了个正着,他仗着刘士启狐假虎威,自觉自己正得宠,而这半老徐娘早被老爷束之高阁,不过就是个名头摆设,根本没把这葛氏放在眼里,言语上几番冲撞,可他哪里知道,这葛氏却不是个省油的灯。葛氏虽不是出自官宦之家,娘家却是乡阳郡数一数二的富户,当年刘士启本是寒门子弟,仗着饱读诗书又兼有些才情,人又生的文质疏朗,一次游湖巧遇俘获了葛氏的芳心,两人私相授受互定了终身。直到后来刘士启中了解元,葛氏老父才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这些年靠着葛氏娘家财资帮衬,上下打点,疏通官道,刘士启才一路顺风顺水的升至郡守一职。这几十年间,两人的感情早在刘士启一次次狎妓中耗干了。其实最令葛氏难以忍受的,不光是他招妓,若仅仅是找妓女,还不至于让葛氏这么愤恨,毕竟男人那三两rou总是馋鲜的,开败的牡丹输给正怒放的芍药,虽然心有不甘,可也不算太过丢人。最令葛氏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偏好男色,成日与那些不男不女的阴声相公鬼混在一起,这便深深的伤害了她。想她半生为他,为这个家钻营,熬干了青春,用真金白银堆换来了一切,可自己结发多年的郎君宁愿与那些男妓相交都不碰自己一下,心头的怨气愤恨可想而知。眼见这小襄还敢在自己眼前挑衅,平日葛氏是懒得理会这些烂糟破烂货的,只图眼不见心不烦,可这小畜生竟然不知死活的撞到自己的刀口上来,葛氏自来就是爆仗性子,一个眼刀使来,身后便冲上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手上的花活熟练,几下就给小襄治服,按着他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婆子撸起袖子,甩开膀子抡圆了反正抽上小襄的脸,不过走了几下,那脸就看不得了。小襄被打的嘶嚎起来,奋力挣扎,可又挣不脱,又下不下气来求饶,只放声大叫起来。云琅本没见过这葛氏,奈何那厢的动静实在太大,引的人都过来探头探脑张望,云琅躲在角门里,静静看着不远处那一幕,她看着被人按住正掌嘴的小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只觉心头快意无比。如今云琅躲在回廊角落,看着葛氏正和自己的侍女赏花,因为自己身份尴尬,总不便与那葛氏打头碰脸,只心道不巧,刚想回返,却见花园角门处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脸汉子,葛氏与那黑脸汉子一个对眼,便低声与身边的婢女吩咐了几句,只见那婢子行了礼便从旁门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