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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对着的位置有块空地,老人家平时没事情做,拿来种点花花草草陶冶情cao,夏天杂草长得快又茂,正愁一个人没精力打理,碰到了到处闲逛的曾桥。“处理得怎么样了?”柯元迟朝里面望了一眼,问得像个验收小孩劳动成果的家长。蒋爷爷竖了大拇指,高兴得不行,“丫头能干哟,都给我弄差不多了。元迟可得夸夸你meimei啊,干活麻溜地,手也勤,可厉害啦。”他回家,拿出两根冰棍塞给曾桥,“拿着,和你哥一起吃。天也黑了,你哥也回来了,就这样吧,剩下的我明天自己来。”曾桥道谢,提着冰棍几步跳到柯元迟身边。穿着人字拖不方便,最后一步没站稳,直接扑进了柯元迟的怀里,后者稳稳扶住了她。“都长大啦,这才几年,时间真是不等人啊。兄妹俩还这么好,你们爸爸mama没白疼你们。你们以后可还得这么好啊。”蒋爷爷说得感慨,饱含无限复杂。曾桥知道,他有两个儿子,几年前为了谁拿走他的学区房给自家孩子上户口打得不可开交,现在已经反目成仇,牵连到蒋爷爷身上,连过年都不回来看他。当时孟昭萍提起,满脸的义愤填膺,“两个白眼狼,真是作孽。”而曾桥家的复杂关系,小区里和他们家交好的几户差不多都清楚,蒋爷爷就是其中之一。“兄妹啊,真的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尤其还是你们这一代,更是难得。元迟、曾桥丫头要好好珍惜啊。”在老人家温和慈爱的语气里,曾桥快速扬了下嘴角。一顿寒暄下来,天终于黑透。两个人坐在小区角落慢慢吃冰。曾祥年一直限制曾桥喝冷饮吃雪糕,他认为这些是化工色素炸弹,对身体百害无益。每年夏天不停地说,现在还会时不时地强调,都是色素垃圾寒凉食品,然后拿出不知道哪里的公号文章转给她看,末端写着“不孕不育”四个大字。曾桥答应得爽快,从来都是偷偷吃。这次有了同伴,她的心理负担轻了很多,一不注意咬得快,牙齿冰得打颤。柯元迟看她皱着鼻子,忍不住笑。“笑什么?”曾桥觉得莫名其妙。“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曾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也想起一件事。柯元迟刚回来的夏天,和他四目相对尴尬逃离的第二天起,曾桥开始有意识地远离他,她没有那么期望过孟昭萍他们[能早些回来,同时又无比期待他们不要回来得那么早。两重的纠结中,她和柯元迟相处得战战兢兢,心里的叫嚣比蝉鸣更甚。某个下午,柯元迟不知道曾祥年立得严苛规矩,买了雪糕回来,递来一支。两人无言,并排坐在沙发,客厅的风扇摇着头,撩过微微的风声。吃到一半,雪糕底端糊糊得化开,滴了自己一手。柯元迟抽了纸,翻过她的手掌一点点擦干净,指尖隔着餐巾纸划过的触感,像是擦过一只带着细小绒毛的桃子,痒却甜。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手中雪糕的滋味。东北大板,巧克力味道。先是甘,尾端却藏着苦涩。柯元迟盯着她被头发挡住侧脸,伸手将它们别过耳后,露出耳下的一颗黑痣,“头发怎么剪这么短。”曾桥回神,摸了摸只到耳朵附近的发尾,“天气太热了,贴着难受。”“挺好看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头发也这么短。”曾桥疑惑,费力回想初见他时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