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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学生证也没翻到医保卡,拎着提带的指节渐渐泛白,她咬着牙掏出手机。柯元迟在和同事的小聚上接到曾桥的电话,只瞥了一眼手机,就立马停止和同事的交谈,推了门出去接。电话接通,好一阵寂静无声,他看一眼屏幕,确定还在通话中,叫了一声:“桥桥。”那边终于是有了点呼吸声,还越来越大,压抑着带着点痛苦,敲在柯元迟的耳膜,让他立马浑身紧绷。“在哪里?”他问。又是一阵沉默。他耐心地又问:“学校吗?”这回终于回了一个单字:“嗯。”“好,等我,我过去大概半个小时。你应该在宿舍外面吧?如果你面对着你们那排宿舍楼的话,靠近你右手边的方向,有两个长椅,去坐一下。”曾桥挂了电话,真的看到右手边有长椅,她每周都回来上课,却从来没注意到过。她慢吞吞坐过去,抱起自己,忍受着敲击般的头疼。柯元迟赶到的时候,看到了在夜色里蜷成一团的曾桥,她穿着早上那件单薄的嫩黄色短袖,紧身的七分牛仔裤,抱着双腿,脸埋在其间看不到表情。他碰碰她随着低头露出的修长后颈,几乎是烫得指尖一缩。柯元迟立马脱了外套上衣给她披上,手抚在她的脖间轻声唤她:“桥桥。”她没动。心下一紧,他蹲下去,用手背去贴她的额头,“桥桥。”感到动静,她终于抬头看他,双眼湿漉漉的,像是迷蒙的小鹿,双颊不自然泛着红,声音都是哑的:“柯元迟……”柯元迟终于松了口气,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直接将她横抱起来。曾桥抓着他的前襟,捏的紧,不由地用脸去蹭他颈窝,声音发粘,像是撒娇:“我不要回家……谁的家都不去……我也不想喝咖啡,你也不许喝……”说到后面,还掉出几滴眼泪。她难得如此乖顺,语气可人,眼角流出的泪珠熨烫在自己的颈间,火烧火燎地疼。柯元迟露出一点微笑,圈紧自己的手臂,吻在她的头顶,哄着:“好,什么都好。”听到这一句,曾桥终于放心地将自己沉进黑暗。【07】碰撞不是流感高发期,又是夏天,发烧门诊患者少到只有曾桥一人,挂号问诊抽血化验开药,不过一时,她已经被柯元迟领着去挂了水。曾桥自小被曾祥年当男孩子养,他是退伍军人,老爱拿部队那一套对她,比起学习成绩,他更看重她的体能素质。曾祥年是个有点严厉的父亲,管得严说得严,家教规矩立得多,认为身体不佳就是精神松懈的标志,以至于她在初二之前还一直练跆拳道打比赛,寒暑假还要和曾祥年一起晨跑。大概是体育运动做得多,身体锻炼得好,她当真没怎么生过病,进过医院的次数加上今晚,三根指头全部数完。只不过,偏巧这三次还都掺着一个柯元迟。第一次是高一,那顿时间她心情乱得复杂,特意选在生日时和昌程去大吃了一顿,大概是期末考试刚过,紧绷的精神一下放松下来,她吃得多又跟着昌程去ktv又唱又跳,整个人兴奋却疲累,回家时赶上一场罕见的大雨,浑身湿透,第二天就又吐又烧。有远方亲戚长辈过世,孟昭萍和曾祥年赶着回老家,要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