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驰冯潇 爱语 (第1/5页)
秦驰可能永远都不会适应现在的时光,也可能早就融入了这样的生活。 出院后他本来是独居的,一个人和击锤住在这个有点冷清但足够安全的屋子里。脑内的弹片使他失去了几乎全部的情节性记忆,无论看到谁都想不起自己该以什么态度面对。 他工作时依靠敏锐的洞察力完成任务,私下里与人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独居这种只需要忙工作,不用与人交往的日子几乎是最令他安心的了。 但事情出现了变故,冯潇搬了进来,房子里出现了另一个人,她强势而安静地挤进他生活的节奏,迫使他接受并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她秀发的芳香萦绕房间的每个角落,在不经意处将他包裹;习惯她唇的柔软出其不意的落在某刻,带来困惑或羞涩;习惯她掌心的温热触摸肩背、膝盖,揉捏身体各个疲惫的经络,毫无界限的抽离寂寞。 是的,秦驰也会寂寞、也会孤独,但他热爱独处,那很舒服,是无人需要顾及、无事值得忙碌的轻松,是对社交障碍患者而言最安全的状态。但现在他不安全了,生活中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有着陌生的样子、气味,有着秦驰所陌生的一切。偏偏长着一张他熟悉的脸,他记忆中妻子的脸。 她熟知他的过去,知晓他的爱好、口味、美好或邪恶的一切行为与怪癖,了解他皱眉撇嘴代表的含义……仅仅是想象,秦驰便感到恐惧。谁也不能在失忆后扮演好他的过去,秦驰也不能,但他害怕听到冯潇说他变了,变成她陌生的样子……他不希望被她讨厌,既使就连他都厌恶着这样苟活的自己。 失神间,冯潇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柔美的嗓音如同咒语般把秦驰从无边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发什么呆呢?击锤蹭你半天了你都不理他。” 秦驰转头看向冯潇,再低头果然看见了击锤失望的模样,他无从解释,便一如既往的沉默。 好在冯潇本也没期待他回答,看到秦驰傻里傻气的样子,她衔着笑着朝沙发走来,把切好的水果摆在他面前,蹲下来揉击锤的脑袋安抚道,“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但他为了给你挣狗粮可是刚从刀山火海回来,我们就原谅他吧。” 说着她就拿了半个苹果递给击锤,“今天下雨啦,不能出门,吃点苹果在家玩玩吧。” 击锤叼住苹果,兴奋地绕着冯潇蹭蹭,接着就跑到饭碗边吃了起来。冯潇陪击锤玩球时秦驰一直看着,直到它玩够了回窝休息才开口,“我很奇怪吗?” 冯潇刚刚坐下,闻言微微一愣,“什么?” 明亮的灯光照在秦驰身上,他此刻同亿万人一样,住在温馨整洁的家中,有着引以为傲的职业,身畔的妻子浅笑吟吟,狗子在不远处安静的趴着,他是世俗里幸福该有的模样。但惨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将他沉着冷静的话语覆上了层不详的寂寥,“我很奇怪吗?” 冯潇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带着些安抚的味道,“不奇怪,我刚刚是在哄击锤。” “不,击锤习惯了,他不觉得我奇怪。”秦驰不接受任何哄弄,脸依旧板着。 客厅的灯该换了,太过强大的照明功能让冯潇皱起的眉无处遁形,“你的意思是,我觉得你奇怪?” “不是吗?”秦驰板着脸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冷硬,但她明白他只是过于坦率。直白是个好习惯,但夫妻之间,有更好的办法。 冯潇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躺倒在他未受伤的腿上,选了个舒服的角度后给出了答案,“不是。” 秦驰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一惊,明明不相信她的答复,也无暇顾及什么其他,绷直了身子不敢动作了。她却得寸进尺,不顾他的僵硬,把他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头上,“摸起来舒服吗?” 被人如此亲近,明明应该不适的,但秦驰手指下意识的抽动,在她的带领下抚摸着她的散开的发丝。冯潇的发质真的很好,光照下会发出不一样的光泽,格外惹眼;飘香的发丝更是处处泼洒风韵,他喜欢她的头发很久了,却从没想还能摸到。 流畅丝滑的发从指尖流过,温顺的,乖巧的,秦驰突然理解为什么存在戛然而止的争辩了,有这样柔软温暖的妻子在身旁,执着于答案与对错似乎辜负了时光。 在秦驰失神的某个瞬间,冯潇按住他的手松开了,但他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