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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早些告诉她,她也不会在成亲以后将年少念头变作一日深过一日的爱慕。随即又自顾自地笑了笑,她知道这样的事难以启齿,若换作自己,也不会将这些说与旁人。其实他们是同一种人,先爱了自己,才去爱别人。所以他绝口不提,所以她及时抽身。容珏因她坦白的过往惊心,他所错失的远比他想的多,他想解释些什么,到头来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他确实没有对她坦诚,起先是没有必要,后来是害怕,害怕她窥见自己那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她生来便在天光下,他怎么能让她看见黑暗。她是水化的荆棘,用温柔的话语将他所有的退路堵得严丝合缝,寻不出一个可以挽回的办法。最后容珏离去,谢渺未置一词,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如力竭之人一样靠着墙捏紧了衣裳。等她稳定下来,已是月过中天,她将衣裳全部整理好往外走,出去便见流光站在烛光下。流光无论何时何地都明艳,她没有如往日那般直接缠上来,只是远远看着谢渺,露出个浅淡的笑,“言言,我一直在等你呢。”听见这句话,谢渺一下就笑了出来。第二日谢渺便回了书肆,一来她已经被容珏找到便没有躲藏的必要,二来她知道有人并不想自己一直待在映秀坊。她通透,在见到流光时便知这次不仅是自己没斗过容珏,更是有人刻意透露了自己的消息。阿无和流光一直帮她,她有理由相信不会是她们,那便是她们内部有其他人并不想帮她。阿无已帮她许多,谢渺并不想她为难。容珏那次离开扬州后阿清就不再开门,谢渺回来,关了月余的书肆又重新做起了生意。她与邻里相处和睦,见她重新出现,街坊都来问好,隔壁的大娘还送来了自己做的春卷。岳明听闻谢渺回来,也忙赶来看她。先前阿清同他撒谎,说谢渺突有急事回了老家,谢渺便只得顺着这谎话往下圆。岳明向来对谢渺没有疑虑,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反倒让谢渺有几分过意不去。容珏没有再出现,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河道边的书肆,才华出众又和善的老板,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来来往往的人不会去窥探其他的故事。但是谢渺知道,容珏一定还未离开,那夜他会让步不过是因心中有愧,可这不代表他会轻易便妥协。他是固执的,和她一样。若说全然不忧心是假话,不管怎么说容珏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偶有失神,不知容珏接下来会如何。五日后书店来了位客人,谢渺见门口站着的年轻和尚,才意识到自己已许久未曾去慈安院。“玄远师父,里面请。”她忙放下手中的书籍,上前请人入内。被唤做玄远的和尚却未上前,只单手施礼,颔首敛目应她,“小僧此次前来是受人所托。”语毕,将另一只手上的小包袱递上前,谢渺有些错愕,随即听他解释:“是慈安院的孩子们托我交给你的。”玄远如今修行的普济寺常帮扶慈安院,他更是每日在慈安院中给孩子们授课,两人才会相识。想必是她久未出现,孩子们也念她,想到这里谢渺心下感动,接过了东西,“多谢玄远师父,劳烦您跑这一趟。”玄远虽年轻,在佛法之上却颇有造诣,在寺庙中辈分也极高,谢渺称呼他时总会多几分尊敬。“言施主不必如此多礼,既已将东西带到,便先告辞。”谢渺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