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 (第1/2页)
第五章 故人
杨太医归来之时,手中添了碗热腾腾的汤药,“殿下用了药便该歇息了,一路舟车劳顿,难免伤身。” 抑制体内奇毒之药顾溪亭用了十一年有余,其中药材配方她是再清楚不过,怪也就怪在此处,远在邶国的太医,又是如何得知她在珩国宫中时的用药? 除了一丝气味有所不同,其余皆别无二般,然而正是这细微的不同,叫顾溪亭不敢草率服用,“杨太医且先放下,我过阵子再用。” 顾溪亭本是想先拖延住,待杨太医不察,遣扶桑去倒了便是,可不曾想杨太医似乎盯得严实,执意要瞧着她用了这药才肯作罢,“殿下,此刻温度正逢药性最佳之时,还是莫要拖延。” 她毕恭毕敬又笑意吟吟的做派叫顾溪亭属实挑不出一丝问题来,迫于无奈,她只好接过汤药,将黑苦苦的药水一饮而尽,微皱着眉头将空碗还给了杨太医。 杨太医拱手作礼,“殿下歇息罢,我在帐外候着。” 自启程之日起,至邶国共历时半月,半月间,一日两顿的汤药必不可少,顾溪亭难免心生疑虑,可杨太医行事谨慎,避着人煎药,顾溪亭也探不出里头究竟多添了味什么药材。 有了司南庇护,顾溪亭倒也在军中避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只是途中先行水路,又换陆路,几经波折,饶是有太医随行照料,顾溪亭还是染了些病气。 尤其是临近邶国的前几日,顾溪亭总觉得身子不太利索,或是软绵绵地提不上力气,又或是昏昏沉沉地泛着困倦,许是信期将近,顾溪亭也没将此事与汤药联系起来。 横竖分化才三年,往日每逢信期饮下抑情汤便是,顾溪亭对这欢好之事犹懵懵懂懂。 被摆在珩帝珩后心尖宠大的储君,风华绝代,不谙风月,又有何人敢以此等污秽之事辱了她的耳? 这世上最令人恐惧的便是未知。 顾溪亭是知道的,质子入京,首要的便是在朝堂之上参见国君,叫众臣过个眼。 可在入了宫后,她却是先被领着到了一处宫殿,而后涌进不少宫人婢子,也不说话,就伺候着她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倒像并非质子,而是被进献的妃子。 此等情形顾溪亭不得不多想,这殿又名为承露殿,承谁的露,想必自然不言而喻。 这步辇迎她去的,是邶帝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