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 (第2/11页)
/br> “忘生,你怎么想?” 李忘生潜入谢云流的梦里,自然也知他那梦蹊跷又诡异,梦里的那个李忘生,还有自己的意识,在华山雪道上与谢云流狭路相逢时,他的心里是含有希望的,被谢云流误会时,他心中是酸楚的,然而在将死之时,他似乎已然释怀。 谢云流有了自己的门人,有自己的同伴,不再孤单寂寥,不再困顿坎坷,成了一代武学宗师,开宗立派,那也是极好的。 李忘生想到当日中了迷心蛊后做的那个梦,他素日是清醒的,升出的唯一幻觉自是由于他心心念念执着于让谢云流回归纯阳,然而现在,他却在谢云流的梦里,被二十年后的自己开解。 “师兄,不管你身在何处,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师兄。” 谢云流听了,却苦笑道:“是吗,可是二十年后的李忘生,直到死去也没有踏足过舟山,与谢云流已成陌路。” 听谢云流这样说,李忘生急道:“师兄,他并不是这样想你的。” “你梦里的那个二十年后的我,也有自己的意识,忘生能感觉到他心里所想。” 谢云流一愣,看来李忘生的情况和自己相同,梦里的谢云流和李忘生,果真都有自己本体的意识,于是他便问道:“既然不是陌路,那他为何……快死了也不愿告诉我?” “他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虽然心有遗憾,但生死之数既定,师兄又有了自己的前路,他只是不愿师兄再为过去的事烦忧。” 谢云流自嘲道:“李忘生觉得他只是谢云流的过去吗?” 李忘生见谢云流竟如此伤怀,宽解道:“师兄,只是梦而已。” 然而他的手却被谢云流握住,谢云流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郑重。 “忘生,你非只是我的过去,你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人。” “师兄与你结为道侣,绝非一时起意,师兄在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只是那份喜爱之情,总是被其他的情绪重重掩盖,他似乎总要失去李忘生一次,才能看清自己的心,不论是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 听到谢云流难得如此直白的倾诉,李忘生一时愣住,心里半是酸涩,又半是欢欣,不由浑身发热,竟觉得比夜里做那样的事情还有难为情,而后他便被谢云流轻轻吻住。 在海天辽阔中,在窄小的孤舟上,他们相拥而吻。 谢云流只是轻轻贴着李忘生,并未带有任何的情欲,一吻结束,他总算是收起了心中那股怅然。 “忘生,我已决定了,此番若还能回到扬州,我会和你一起回纯阳,向师父负荆请罪。” “师兄,师父一直未曾责怪你。” “师父待我慈爱,我却误会师父,打伤师父,这件事错了便是错了,即使师父不曾怪罪,我也该回山门请罪。” 他心中早已明白当年的真相,却一直不愿面对。但在扬州码头,李忘生横剑挡在他面前时,这个藏在皮肤下兀自溃烂的伤口被血淋淋地翻了出来,摊在他的面前,他避无可避,再不可逃。可一旦做出了决定,谢云流却忽然觉得,压在心头许久的一块沉重的山石,碎去了。 何况,梦里发生的事若是真的,未来的自己与纯阳一刀两断,在舟山在开宗立派,他便更该回纯阳与师父说清楚。 “师兄,你愿与我说这些,忘生……很高兴。” 李忘生握着谢云流的手,他知道谢云流的心结终于解去,心中一阵欣慰,自与谢云流重逢后,从未觉得两人的心挨得如此近过。或许直到现在,他与师兄才能算是真正的心意相通,生死相许。 两人心情放松后,连海风也变得舒缓了,一个浪打来,把小船上下颠簸,李忘生赶忙伸手抓住船舷。谢云流被他那紧张的模样逗笑,忽然想起一事。 “忘生,既然师兄已对你敞开心扉,你就没有什么再想问我的吗?” 李忘生稳住身形,努力在脑海中搜刮还有何事想要问他。 谢云流见他居然还要思考,冷哼道:“你到现在也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回的中原吗?” 在和谢云流朝夕相处了一段时日后,李忘生确实忘了这件事,只得说:“非是不想问,只是当初以为师兄不愿告诉忘生,而后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候开口。” 谢云流道:“你就是心思太深,事事都觉得要讲究时机,要合时宜。日后师兄的事,你想问便问,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愿告诉你呢?” 李忘生想到当日谢云流对自己的态度,依旧觉得自己就算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