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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医生和你怎么说?”“先看术后恢复吧。”张婉君没注意自己是下意识地叹了口气,余暗垂下目光,不再追问。*桑儒让厂里司机把他送到市医院住院部,下车时他的手机振动起来。巴掌大的翻盖手机,细长显示屏上提示了一串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想不起来上次与这个号码联络是多少年前,他也没功夫多做思考,顺手掐断来电就急匆匆往住院楼里走去。妻子和女儿都在等他。……西餐厅。看对面落座的丁怡一直握着手机不说话,面上已挂了些许不耐。寂敏也有些尴尬,“没人接?”丁怡看了眼被掐断的电话,垂眸把手机塞回包里。再抬头,眉间的燥郁已经被她遮掩干净。“嗯,没听见吧。”“哎呀,桑厂长现在可忙得不行,我听车间领导说今晚又是加班开会,这不是正兴企业改组,工厂转型。那大忙人肯定是赴不来咱这同学宴。”寂敏只当丁怡好不容易来趟景春,没见着多年不联络的同学,大小姐脾气一时上来而已。回想当年她和桑儒同一年考入大学,在他们那个年代,在景春这个小地方,能应届考上大学的人真屈指可数。他们俩不过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包袱款款去了南安,入校就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一眼无边的大学校园,拔地而起的高层教学楼,奇形怪状的天文台,漂亮精致的体育馆,还有校内人手一辆的崭新的自行车,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俩新奇,也自卑。他们凭借远高录取分数线的成绩获得奖学金,也只勉强维持学费和生活,学习自然是兢业谨慎,不敢有半点后退。直到第二年学妹丁怡入了校,他们才了解到那些他们前所未有的生活。“听我爸说了,还说这次来景春玩,顺道给桑儒指指路,看来,人家不需要。”丁怡轻哼一声,话是半真半假地打趣。寂敏这才收敛思绪,瞧丁怡又扬起了她标志性红唇,心里猜测她也就一时兴起,真没联系上人她心情也不会受什么太大影响。“算了算了,明天带你去厂里瞧瞧,逮着桑儒让他请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事,跑不了他。”丁怡抬手捏住面前红酒杯的长柄,轻碰寂敏放在桌上的杯子,宝石红的酒水在杯中微荡。“行,那我等你。”灵感枯竭,大纲都定了,但是感觉写着卡壳。所以更的有些少17中考前一天,余暗被傅亦山勒令回去休息。手术后,主治医生仍不同意傅亦山办理出院,余暗便整日学校医院两头跑。大半月下来,忙碌的行程和紧绷的精神令本就清瘦的男孩面部棱角愈加明显。但他不觉疲累,即使躺在床上,脑中那根紧绷的弦也让他不得安眠。夏日艳阳终于在高考前回归正途,高温一扫前阵子的倒夏寒,甚至带着报复劲儿,地表温度被烤得guntang,不流动的热风也一齐笼得人心口发闷。余暗没开空调也关着卧室门,家中寂静无声,只有那扇半合的窗传来外头枯燥刺耳的蝉鸣声。余暗闭着眼,感受房间里属于他的气息已经消散太多,这里似乎恢复到从前陌生的样子。他也的确很有一阵子没躺过这张床了,自一个多月前傅亦山查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