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3页)
却又突兀响起。 “是因为解除了太多催眠才那么累的吗?今天辛苦你了,陶甘和盛情那边我会看着的,阿善你不必cao心,好好休息……” 这人、这个执拗到死的一根筋怪人!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心平气和与他说话?杨善觉得自己分明想骂他,偏偏心口却不争气地因为对方几句话而又怦然一跳,随后那疼痛便更加厉害了。痛楚蔓延至全身,他猜自己或许是没出息的痛呼出了声,因为符申未完的话语一顿,随后径直挤上了床来。他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想藏得越深越好,那毫无实际作用的软被却被对方强硬扯开,有那么一瞬,他宛如被撬开壳的蚌,内里的软rou也好珍珠也罢,都被对面之人尽数看去。 客栈的床铺本就不大,符申上来以后更显狭小,他将自己撑在杨善上方,而刚被他从被子里扒出来的人面色与唇色皆是苍白,他额头冒着薄汗,乌发在枕间蹭得凌乱不堪,一只手正攥在胸口,蹙紧眉头发出微弱的痛苦嘤咛,唯独两颊却是红润异常,不知是在被子里闷得还是别的原因。 “又痛了?!怎么回事,有药吗,怎么样才能让你舒服一点?”符申的语气里有一丝慌乱,他试着探了探杨善的额头,不烫,而对方因为他的触碰呜咽了一声,死死摁着自己的心口,胡乱翻滚挣扎着就要将他挤下床去。符申怕他撞伤自己,堪堪退到床边,迟疑不过一瞬后,他果断丢下一句“我去找无情来帮你看病”便抬脚就要走,却被杨善拽紧衣角硬生生拉住。 “不行!不许让任何人过来……”这一拉和一喊大概已经耗尽了他仅剩的所有精力,将符申扯回后,杨善便失了力气,软绵瘫倒回床上,除了痛苦的呻吟再无别的动静,符申被他牵制住,急得同样也是额头冒汗,他在原地来回焦躁踱步,随后深吸了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毅然扶住对方后再次挤到了床上,与杨善并肩而睡。床铺本就是一人份的,他尽量将两人贴紧,将被子重新给对方盖好,然后从背后拥住那人,伸手探向他的胸口,缓慢而又坚决地轻轻按摩起那块痉挛的地方。 “难受就打我,我便换个方法再试,放心,你现在打不疼的。”他轻声细语安抚着对方,一边按摩一边帮人从蜷缩的状态舒展开身子。杨善没再说话,他很想告诉对方,越是这样对他好,他只会疼得越厉害,然而可能是没了力气,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而疼痛居然也在那人的柔和安抚下逐渐减轻下来。是因为适应了,心脏不再砰砰跳得厉害了吗?他迷迷糊糊想着,此时却也无暇细究,身体与头脑都已陷入了极度的疲惫,好在周围是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他眼帘一沉,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昏睡。 陶甘站在房门口,罕见的有些犹豫,他本是因为盛老师的事来找自己杨大哥的,结果就在对方房里听到了符申的声音,有些事要避开符申与盛情二人才能讲,所以他等在门口,想等符申离开了自己再进去,结果却等着等着越来越不对。 杨大哥真的有胸口痛?他焦急听着,因为那痛苦的呻吟而想进去查看,又因为杨善的一句“不许任何人过来”而顿住了脚步。他向来是听从对方话的,毕竟从身份而言,对方是少主,自己是护卫,但从小两人的相处便更像是兄弟,自从出谷后对方更是挺关照自己,甚至还专门找老师给自己授课…… 诶呀,烦死了,到底该不该进去!他苦恼得直抓头发,却听屋内渐渐安静下来,隐约还能听见符申的声音,但在说什么便听不真切了。现在……似乎更加不是进去的好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