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嘘。 (第1/1页)
遥清闭上眼,隐约能想起记忆中有关于聿白的零散碎片式画面。 在还不知对方底线前,她始终将这个父亲通过政治联姻迎娶的青年,视作温柔和煦的兄长,也会在结束课程后请教对方一些学业上的困难。 父亲常年征战在外,就连当时两人象征性的婚礼仪式都未能参加,那会的聿白对此表现得毫不在意,优雅得体,身上带着符合他贵族出身的气质。 但是,一切都终止于那个寻常的夏日午后。 因为在校表现优异,遥清被特例允许在机甲课业完成后提前回家,往常的时间点都会看见聿白在庭院里品鉴下午茶,这日的缺席让遥清短暂地诧异了一瞬。 在她以往惯有的认知中,聿白每日的行程都被进行规划好,精确到什么时间点做什么事情,如果没有,那便是身体不适。 遥清问过家里的佣人,得知聿白已经大半天不见踪迹,前一晚还嘱咐他们不必准备次日的点心。 眼皮无端突跳,遥清抬指压住眼睑,感受着那处皮肤不受控制的反应,身体快于意识,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在了主卧门口。 虽说是主卧,但因为房间的另一个主人经常不归家,它已然成为了聿白个人的专属卧室。 遥清敲响了房门,等待了有一些时候,可是没能听见任何回应,像是石子投入水面却未能惊起丝毫涟漪。 怀揣着‘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样的想法,遥清第一次做出了逾越的举止,她在未经主人允许的前提下推开了那扇门,意外发现了聿白隐藏在温和假面后的真容,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都来源于此。 被发现了秘密的人笑吟吟地看向他,因手头动作而浮起潮红的脸格外妖冶。 聿白看起来并不意外遥清的出现,更像是——精心策划了这一场戏,就为了被人发现。 一直到不十分热烈的信息素的味道飘至面前,遥清才好似如梦初醒,在认清事实后,她愣在原地,耳朵却不受控制地升温发热。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含混地吞音,态度透着十分的窘迫,却唯独没有想要掉头离开的举动。 或许是两性间存在的必然吸引,又或许是对方带来的反差感过分强烈。 遥清给自己找足了借口,内心深处的恶念依然不由自主地抽芽冒尖肆意生长。 她清楚留下不走会是怎样的结果,意味着不止是背叛,然而情感与理智几番挣扎,最终原地不动的反应已然先一步给出了结果。 “嘘。” 沾着透明水液的手拉住了遥清的衣摆,聿白对着她轻笑,将抵抗意志不强烈的她带到身前,在遥清的注视下,毫无芥蒂地继续方才被半路打断的事。 在聿白伸手触碰到自己时,遥清想着,原来打破规矩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厌恶循规蹈矩的寻常生活,渴求获得认可却总是缺乏生命中重要之人的见证,无论她获得何等荣誉,等待她的都不是一句满足的称赞,而是冷冰冰的一个在外征战不及到场的结果。 遥清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正眼直视的感觉,竟然是在这么荒唐的场景下,也从此让她忘不掉背德带来的苦痛与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