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1/4页)
郭嘉看着立在水央的茶根,玩世不恭的浅笑一直挂在脸上,眼底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荀彧坐在帘帐下悠哉地写着字,不紧不慢,室内的氛围似乎凝固而又死寂。 半晌,茶水见了底,茶沫碎渣现了身。荀彧深呼一口气,摆正毛笔于一边砚台上。“昨晚回来的吗?怎么都不提前传个信说一声,奉孝。” 郭嘉笑意加甚,稍侧身:“只是被追杀,就赶回来了,没时间放信,文若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旅途劳顿,还是快去歇息的好,我要设个晚宴好好招待你,晚点去找人叫你,你快去歇息,不要累了身子。” 温和如细流的关怀像屋内萦绕不去的淡香,夹着熏香、茶香、花香……郭嘉但也确实疲惫,懒得再客气,假笑着作揖,要离开了。 “对了,你去见文和了没?他今天还没来见过我,你现在去找他,还是晚宴的时候再见?” 郭嘉背对着提问者,面无表情地作出热情的语调:“晚上再见吧,文和都没来见你,肯定是累了,我回去了,文若。” 走在长廊里,树影飞溅在白墙上,阳光跳跃在罅隙间,摆手过行礼的侍女,屏退侍卫,郭嘉步履匆匆,回到了阁楼门前。这不是他的客卧,是贾诩的。 不需要敲门,他可以推门而入,因为他昨夜已经来过,并在此过了一夜。 铺面而来淡淡的孤冷幽香,像久居深山枯树的养分之上独绽的诡花能散发出的香味,郭嘉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好闻,是与青楼那种,会炸裂在人肌肤每一寸皮肤上的香氛完全不同的气味。 漫步过屏风,一派潋滟春景便切入视角。 白皙的两支手腕被刺眼的红绳困住在床头,全部暴露在他人视野里的躯体在褶皱横生的床褥上微微颤抖,斑斑驳驳的吻痕与淤青好像雨点打在身上,一条腿被不知从哪撕下的布条扯直拉住在床尾,而另一条废腿全然被冷落。 两腿之间的后庭处,埋着一根可观的玉势,沾满银丝白液,还有屁股下床单水渍的痕迹,宣示着沉沦。 昨夜,雨疏风骤,郭嘉只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但他一点伤都没有受到,被暗卫护送进荀彧府邸,就直接去见了贾诩。 对方不屑于寒暄,只对郭嘉略显狼藉的外表加以嘲讽:“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更适合丐帮的。” 郭嘉只是讪笑:“文和,我冷。” “滚。” 一只脚卡住将要关上的房门,对方却加重了力气,似乎要把他的脚夹断一样。 “文和,疼,脚好疼,你怎么这样待我……” 贾诩的神色更具戾气,“郭嘉,你来做什么。” 趁着闲隙,郭嘉钻入屋内,贾诩嫌恶地后退一步,郭嘉要向前,贾诩直接用拐杖戳住郭嘉的腹部,禁止其靠近。 “文和,我今天,好像差点死了。” 暗红色的冷眸似被摇晃的血液发生了一丝流转,难得的一缕缕喜悦从贾诩眼底抽出,勾起嘴角,他并不怜悯:“是吗。” 郭嘉软着声音,谄笑地勾起指头摩挲着抵在腹部的拐杖,“文和,你知道我在被箭矢划过耳畔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你搞什么,没事就赶紧滚。”贾诩不想再和这个人废话了。 郭嘉摆出可怜兮兮的神情,想要博得眼前如冰雕般寒冷的人的一丝温暖,慢慢用手掌握住拐杖的底身,“文和,你当真一点也不关心我?” “疯子,滚出去。”说着,贾诩狠厉的目光扫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