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席】直面 (第2/5页)
双臂，像一只稚嫩的蝙蝠一样抱住了他。

    布鲁斯身上斑驳的血迹消失，他那双略带纯真的眼睛被另一双更为沉郁的蓝眼睛所取代。而椅子上的傲慢身上沾满了血迹。

    小丑尖锐的笑声刺破空间，布鲁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老师为了另一个蝙蝠侠划开自己的颈侧。

    ——他曾经在他的老师颈侧留下一道伤痕。

    ——而现在，他的老师为了另一个蝙蝠侠划开了本属于他的伤痕。

    布鲁斯曾站在哥谭桥上观望那西坠的斜阳，那赤色的晚霞总能激起他无数关于鲜血的联想。

    那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像是深夜满是雨雾的小巷，染血的蝙蝠镖，尸体旁的红色电话亭，但那也是独属于布鲁斯·韦恩的幻想。

    这太阳的温度太冷，因此只吝啬地分给布鲁斯一人光辉，他张开手臂，拥抱这冰冷的太阳。

    布鲁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太阳的光明也会被他人分去余韵。

    ——他想起来了，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也是布鲁斯·韦恩。

    而他的老师，偏爱的只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抬起头，和蝙蝠侠四目相对的瞬间，无数情愫夹杂着记忆碎片被输送过去，像是年幼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宣示主权。

    蒸腾的雾气环绕在布鲁斯身侧，布鲁斯闭上眼睛，将思绪从这段不久前的记忆中抽离出来。湿润的雾气沾染上蝙蝠侠的衣服，披风的下摆曳过罗德里格斯庄园湿润的花园，携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一同进入席勒的房间。

    席勒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微黄的台灯下，是一篇新的论文。

    布鲁斯扫过论文的标题，似乎是关于应激障碍的，于是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那段他看着另一只蝙蝠沐浴他的太阳的时间里。

    布鲁斯突然很想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上一刀。

    一道阴影笼罩在席勒头顶，布鲁斯“啪”的一下摁灭那盏本就不明显的台灯。席勒下意识抬起眼睛看向他，骤然暗下的光线里，席勒那双灰色的眼睛也染上黑暗的色泽。

    席勒皱了一下眉，他伸手想要重新拧亮那盏灯，却被布鲁斯摁住。

    “现在是凌晨三点，教授，您该休息了。”

    “我原以为你深夜来我这里是终于有了学习热情，看来是我高估你来。”

    布鲁斯的蓝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亮得惊人，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席勒：“看着我，教授。”

    他抓着席勒的手举到他们之间，月光泼洒在苍白的手指上，几乎反射出莹莹微光，也令席勒指尖的颤抖显得尤为清晰。

    “看着我，教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布鲁斯·韦恩！”席勒挣脱了布鲁斯的桎梏，但他看向布鲁斯的眼睛却始终无法聚焦，仿佛空气中有无数幻觉在干扰着他的视线，“如果你闲的没事干，不如去好好研究一下韦恩集团那快要破产的资金链，你可怜的父亲托马斯已经快要累死在公司里了。”

    “你看见了蝙蝠侠。”布鲁斯说，他逼近席勒，几乎将他完全笼罩在蝙蝠侠的阴影中，“教授，你不是不想休息，你是不敢看见梦中被割开喉咙的蝙蝠侠。”

    “你在说什么笑话？你对我的正常作息有什么误解吗？”

    “我看见了。”布鲁斯的声音突然轻柔下来，他用一种梦境中呢喃般的语调说道，“我看见了你的视野，我看见了咽喉被割开的布鲁斯·韦恩，你在害怕这一幕。”

    “自作多情。既然你来这儿不是为了学术上的目的，你可以滚了。”席勒绕开布鲁斯，想朝外走，却被布鲁斯伸手拽住。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教授。”布鲁斯清亮的蓝色眼睛逐渐迷醉，仿佛同样沉浸到幻觉中，一把蝙蝠镖出现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