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第4/4页)
枪,都与他十分相配。 但他握着一把脆弱的瓷勺,正专心准备着晚饭。 有那么一瞬间,恍惚是一场失真的旧梦。 他系着我买来就一直闲置的兔子围裙,粉色的细带打成规整的结,从腰间垂下去,随着他轻微的动作晃动起来。 一举一动对我都像一种勾引。 我抱住他被细带准确圈出的腰,头抵着他一下一下地蹭,蹭够了,就偏着头去好奇他做了什么好吃的。 奶白色的粘稠汤汁咕噜咕噜冒着泡泡,另一边盖的严严实实的小炖锅飘出了一点红酒和香叶的味道。 “牛rou还要一会才能好,要先尝尝蘑菇汤吗?” “啊——” 他笑了一下,将小勺里凉好的汤喂给我。 尝不太出来味道,但入口暖融融的,连带着大脑里的疼痛也消减下去。 外婆说过,用心的食物能被人感觉到。 “好喝。” 我咽下偷食的一口奶油蘑菇汤对他笑。 家是这样的吗? 巧克力、牛奶、热可可,洒满糖霜的小蛋糕,所有甜蜜温暖的事物堆积在一起? 明知对方是一尾贪婪的蛇,冰冷又致命,却还是忍不住看作毛绒的小兔,柔软又脆弱? “发生了什么吗?”他拇指擦过我脸颊问我,“看上去有点不舒服。” 衣领扣子被他解开两颗,我盯着那片白皙皮肤发愣,“累了。” 占有是本能。 燃烧的火转灭了,他转过来将领口拉得更开,剔透的冰在光下化成水,每一丝波纹都明晃晃地勾人,那双绯色的瞳孔注视着我,“要吗?” 猛兽也会收敛爪牙吗? 我不知道,你要教我一辈子吗? —— 他们之间,远没有资格谈爱意,只余亏欠,只剩欲求。 如果这具躯壳对她而言还算喜欢的话,全部拿去也没关系。 女孩没有动作,仰着头无声望着他,他在这时才发现,女孩瞳孔的颜色其实极深,她时常笑着,眼眸亮晶晶的,亲和又灵动。而失去了情绪的遮掩,那双眼深渊一般,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冷透了,像极寒之地坚固不化的冰。 那些曾经鲜活的情绪好像只是虚浮在寒冰上,又好像早就冻结凝固了。 纤细手指意味不明地摩挲着他的颈侧,柔韧的皮肤,滑腻的血管,女孩只是感受着他的脉搏,并没有将它们全部割开。 恶劣的猫咪翘着尾巴玩弄自己的猎物,再嗷呜一口吃掉。 “要吻。”女孩说。 像个要玩具的乖小孩,大人给就要,不给就不要。 但她一脸无害,眼神却不怎么无害地盯着他,遵守着某种礼节问他,“我可以吻你吗?”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 “都给你。”陆沉低下头,红宝石剔透的瞳孔清晰印刻着女孩,他吐气如同誓言,“你可以对我做任何。” 女孩的眼睛又闪闪发亮了。 他被推到了另一侧,女孩抬起他的腿将他抵上了吧台,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向下压,在他有意识配合女孩的姿势后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脸,又贴到他后颈去不客气地又摸又按,细弱的电流蔓延全身。 女孩的吻却是横冲直撞的,贪婪又坦率,他本能地回应她的入侵似乎让她更为满意,揉捏着丰腴的力度放轻了些。 烘焙的麦香飘荡角落,叮的一声灯光熄灭。 女孩将他抵开了。 陆沉抱着她,眼尾发红,“不继续了吗?” “先吃饭,要吃陆沉做的饭。”女孩意犹未尽地蹭了蹭他的脸,气息也不太稳。 她笑得乖顺,骨子里的侵占欲从眼眸里透出来,水润的瞳孔又黑又亮,“吃完饭,再继续。” “好。” 总是想满足她的青年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