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如昼 (第1/2页)
是夜,胡闹了一下午,我与如昼早早睡下了,讲了几句家常闲话,我便困意沉沉,正迷迷糊糊睡着,模糊察觉如昼悄悄下床了。 我睡意稍退,过了片刻她便回来了,见我没醒,蹑手蹑脚地钻进被子里,被我一把揽入怀里,沉声道:“做什么去了?” 如昼没料到我醒着,先是一惊,紧接着略尴尬地嘿嘿笑道:“渴了去喝口茶来着...…” 我不信她的说辞,径自低头吻她,果不其然,一股清苦的药味萦绕在唇间。 我叹口气,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道:“又喝药了?” 如昼别扭地移开了眼,目光闪烁不作答。 我心中了然,她喝的是避子汤。 元和二年,建宁王举兵作乱,我根基不稳,叛军发展极快,几乎在一月内便攻占了整个江南。我朝一向重文抑武,眼看叛军不日就要北上剑指京师,一时朝中武将竟无一人可用。 情急之下我想起了江甫,他忠诚勇猛,可惜官场失意遭人陷害,只挂了闲职在家养老。我决定再度起用江甫,让他执掌帅印,将三十万大军连同身家性命一起交到了他手中。如昼就是那时候进的宫,把江甫最疼爱的幼女留在我身边,既是威慑又是拉拢,那一年她十三岁。 那时候如昼还不住在风禾台,江甫出征那段日子里我把她安置在未央宫的后殿,几乎与我朝夕相见,原本只是为了牵制她父亲的棋子,可她天真豁达,在那段混沌惶乱的时光里给我无法言说的安慰和甜蜜,我打心底地喜欢她,疼惜她。 如昼进宫时初封婕妤,元和四年便位列妃位,是后宫中年纪最小却最尊贵的宫妃。即使后来她搬离了未央宫,她的吃穿用度我都要定时查看,不仅仅因为江甫战功赫赫,更因为我爱她,我想把我力所能及能给她的一切都给她,除了孩子。 反叛的建宁王就是倚靠母家掌握兵权犯上作乱,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满朝对江甫一家又怕又不得不倚重,从前如昼年幼,只当是养在宫里,自从她十六岁承宠以来,前朝后宫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江家幼女的肚子,密折奏疏雪花似的飞进御书房,无不向我痛陈其中利害。 那时我留宿风禾台,云歇雨收后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些折子,如昼轻轻抚平了我不知什么时候皱起的眉头,将一碗避子汤全数喝下,药汤苦得她直皱鼻子。我想开口阻拦,却像被无形的枷锁困住,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口,眼看着她灌下了苦水。 她跪坐在我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