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

    假期结束得很快。

    何连子惊奇地发现言蕊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不再跑去高中部sao扰裴清钰，和她哥哥的接触也更频繁。何连子犹记得她们刚认识时，她向言蕊生表达过对她有个好哥哥的羡慕，当时言蕊生一副冷淡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不想谈起相关话题的样子。

    特别是每次言慈生来初中部找她的时候，她要么远远望见人影就跑了，要么被叫出去也心不在焉的样子。

    何连子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叛逆期。虽然言蕊生待人接物都很好，甚至性格可以说活泼可爱，但作为朋友，她知道言蕊生会把情绪掩饰得特别好，有时候从动作上更能看出她的爱憎。

    所以她才感觉现在的言蕊生像软化了一样，她对双胞胎哥哥的情绪不再是内敛而尖锐的，甚至她听见言蕊生毫不客气地评价言慈生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多事让人烦，说这话时她们在走廊吹风，楼下就是抱着一叠材料走过的言慈生。

    “所以你讨厌他吗？”何连子问她。

    言蕊生沉默了一会，然后又恢复了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算不上。”

    “喜欢呢？”

    “也说不上。”

    晌午的微风把她的衣角吹得鼓鼓的，言蕊生按住鬓边飞舞的头发，眺望远处葱郁的林道时，内心也平静起来。

    “我只是想通了。”

    ＊

    她们在教室楼梯旁的拐角正好碰到言慈生上楼，何连子乖乖叫了一声“学长好”，就听见言蕊生很随意地问：“你去哪？”

    身为哥哥被随意对待的言慈生倒也不生气，他正因为偶遇言蕊生而不自觉扬起笑意：“去你们老师那交材料。”

    “那正好，你等一下。”言蕊生扔下一句话就跑进了教室。

    何连子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扔在了现场，看着言慈生追随着她身影而动的目光，她心下一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口说：“最近蕊生心情很好。”

    言慈生回过头，听见她的话，微微一怔，然后露出了舒展的笑意：“谢谢你告诉我，也谢谢你一直照顾蕊生。”

    他还想说什么，从教室出来的言蕊生已经在他身前停住，端着一沓作业本：“走吧，我正好去交作业。”

    他们就这样并肩走远了，何连子看着略高一截的哥哥一直微微侧身听着meimei漫无边际的吐槽，忍不住微笑起来。

    好像改变的不只是言蕊生。

    从办公室走出来，他们一起下楼，正好碰见上楼的一群人，最中心被簇拥着的正是谢思晞。

    好似没想到能见到他们一起走的样子，谢思晞止住脚步，言家兄妹就静静绕过他们，从人群边擦过，他分明还能听见杂乱人声中言蕊生有些散漫的声音：“晚上我想吃rou。”

    “好，”接着是慢悠悠的男声，带着笑意，“不过家里食材可能不太够了，放学后一起去超市？”

    “行。”少女无所谓地答应下来。

    身边的友人拍拍他的肩膀，随着他的视线好奇地向后看：“你回头看什么呢？”

    他们身后的少年如有所感，也回过头，恰好与谢思晞的目光撞上。

    原本温柔的眸子忽然有些恶劣地弯了弯，白皙修长的指尖看似无意地挑起落在她耳后的碎发，一点暧昧的红直直闯入谢思晞的视线，而始作俑者不慌不忙地在她疑惑的目光看来时放下手，表情也变回不动声色，言慈生垂下的指尖搓捻着，微笑说：“还以为有什么脏东西。”

    言蕊生随口“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正要往前走，忽然手腕被人攥住。

    她皱着眉回头，还没看清来人，言慈生已经挡在了她面前，比她还冷淡地开口：“放手。”

    “言蕊生。”

    侧过言慈生的遮挡，言蕊生这才看清来找她的是谢思晞。

    他毫不退让地直视着她，语气压抑：“我有话和你说。”

    言下之意当然是不想让言慈生参与他们的交谈。

    言蕊生想不出他们有什么交谈的必要，又看他表情奇怪，不想沾染麻烦，谢思晞在她心里就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