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第3/3页)
校里那个教语文的中年女老师也没有,连羽有些害怕这份温柔的理解会跑掉,她伸出小手抓住男人的衬衫。 随后她就落入了一个坚实宽阔的怀抱,连羽无声得哭着,趴在薛进胸口,似乎是在贪恋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柔情,多年来心里筑成的铜墙铁壁被几句轻飘飘的似乎是来自演讲稿的话轰击得分崩离析,如此得不堪一击。 连羽哭得很安静,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啕,没有断断续续的哽咽,她只是任自己的眼泪淹没自己的脸,仿佛前十几年没有哭过的泪水今天要一泻而空。 薛进怜惜得抱着瘦弱却又坚强的女孩,他们两个都是社会的一个单位,28年前的自己和14年前的连羽一样都是没有意识的婴儿,可现在他是高高在上,出入皆有全副武装的守卫敬礼,几百万居民的安全系于他手;而连羽却连一个完整的人生都觉着是奢侈品。 作为公安系统的官员,薛进早已学会并习惯了冷酷,可连羽流的眼泪似乎有魔力,它剖开了自己自欺欺人的麻木面纱,在心上划开一道口子,让他知道他也还是人。 男人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无声得安抚她。 似乎是流干了眼泪,连羽停止了哭泣,她好久没哭这么痛快淋漓了,就像薛进说得那样,她的感受一直压制着。面对嘲讽和蔑视,她无力却又坚定得反抗着,换来得却是“这小丫头还挺有脾气”之类的话以及下一次的变本加厉。面对施舍和怜悯,她断然拒绝,却被那些早就准备好的人扣上一顶沉甸甸的道德帽子。眼前这个男人与那些人都不同,他似乎有一股力量,能把那些黑暗与不公击碎。 “小羽,哥哥和别人不理解你,我和柳姨会理解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和我交流。”薛进嗓音醇厚低沉。 “薛局长,我怎么好麻烦您。”这个傻丫头下意识得与人保持距离。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薛进指了指自己的肩章,虽然不是礼服上的金属饰品,上面的金星也是在闪闪发光。 “小羽,我是公安局的干部,任何人作为社会的一分子,出了问题我都有责任去解决它。” 连羽抬起头,阳光沥在男人肩头,明明那么大公无私的话,她却想独有。 “你的衬衫被我弄湿了,我给你洗干净。”连羽发现薛进的那件天蓝的警服衬衫被自己哭得一大片都是泪渍,有的地方还被自己揉皱了,便伸手要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没事,我还有几身这件衬衫,把肩章摘下来就行了。” “这是我给你弄脏的,就应该我给你洗。”连羽自私得说。 薛进不想违拗她,顺从得解开衬衫,粗长的手指捻开一个又一个透明的扣子,露出上身凶悍精壮,喷薄而出的肌rou,肌理是铜色的,是经历过武装泅渡、穿越丛林、烈日下徒手劈杀的肌肤颜色,三角形的斜方肌显得肩特别宽,成块的胸肌中间是郁葱葱一丛坚硬茂密的胸毛,背部肌rou是骇人的龟壳状,这种肌rou在柔道场上可以轻而易举把两百斤的对手扔出去,腰带上的六块腹肌清晰可见,沟壑纵横,甫一发力便是暴虐的恶虎。 绝伦的力量美,也许是自己缺乏力量,也许是信任眼前的人,或者就是简单的,他是保护自己的公安局副局长,连羽对这身肌rou并无恐惧感,她反而想如果自己是个有这种身材的男孩子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薛进找了件海魂衫穿上,连羽在卫生间里很快把那件衬衫洗完了。 “小羽,以后别和我对着干了行吗?”薛进接过连羽递过来的肩章,对着袖子撸起来的女孩说。 连羽眼眶还有些肿,对着被阳光包裹着的薛进,眼珠一转,挺胸抬头闭着嘴调皮得笑了出来。 “还是笑起来好看,我一会儿去给你搬行李。”薛进看着嘴角高高勾起的女孩,鬼使神差得摸了一下连羽的头。 你喜欢看我笑吗?连羽似乎是对着夕阳在说。 “昨天那些衣服是你买的吗?”连羽放下袖子。 “是啊,我夜里去商场买的。” “你怎么知道我脚多大码的啊?我记得那双鞋没标尺码啊?”连羽问的时候又想起那条白白的胸衣,脸色一红,幸好夕阳心善,帮她解围。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薛进拿起肩章,嘴角上扬,老虎笑起来也会很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