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 (第3/7页)
娘娘是丞相嫡女,和陛下青梅竹马,情深义重,陛下为二皇子时便早已请旨非她不娶,咱们贵人却毫无背景,身份微贱,只是一个被陛下藏在外头两年的外室。” 梨画的脸一下就白了:“你说什么?” 小太监和宫女被她吓了一跳,立马跪了下去:“奴才该死,奴才什么也没说,求贵人恕罪!” “你方才说他和皇后情深义重,我是外室?”梨画不紧不慢地重复道,提高了嗓音,“什么是外室?” 小太监吓得面白如纸,匍匐在地,哪敢说话。 “我问你什么是外室!”梨画喝道。 小太监几乎要哭出来,哭丧着脸道:“回贵人,就是被男子背着妻子安置在外的女子,比妾还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奴才罪该万死!求贵人饶命!” 梨画一呆,不如妻妾,身份微贱。她都不知该作何表情,而后便迟钝地明白了,为何他已有心上人却还能天天同她一起,那是丞相之女,大家闺秀,不能与人私会。 她闭眼凝神,从分身那儿调出了他封后那日的场景。 彩遇国那两日举国红火,箜篌琴瑟之音响彻天明,宫殿民间处处装点囍字,红绸遍地,金花金瓶,锣鼓喧天,那叁千宫灯亮如明星,宫人们忙的不可开交,却是遮掩不住的喜意。 原来他要娶心爱的人,要那样繁琐隆重的准备,要钦天监纳吉,文武百官朝贺,举国同庆,要随亲贵亲迎凤舆,举行那样盛大的典礼,才正式册封她为皇后。 她看着自己的分身沉默躲在人群中,看两人执手对拜,缱绻对望,百官朝贺,泼天的热闹喜庆。 那她呢?那些甜言蜜语言犹在耳机,梨画却想起那年在麦田里仓促的成婚,两人穿了喜服在天地间对拜便成了,可怜她还满心欢喜。 她是四时主神,被一个凡人如此轻贱地戏弄了,竟浑然不觉。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吵闹的求饶声还不绝于耳,她摆手叫他们通通退下,自己回了主殿。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这才退下。 天色暗了,她静悄悄地施法去了裕宁宫。 裕宁宫内正是柔情蜜意,她看见皇后依偎在凌珝肩头,柔声细语:“陛下国事繁忙,定要注意龙体。” 皇后很漂亮,温柔端庄的模样,如脉脉春风,叫人心生亲近。 “朕见了蔷音便再也不累了。”凌珝抚着皇后的秀发,“后宫妃嫔可有为难你?蔷音性子太和顺,若有后妃不敬,定要告知朕,朕替你出气。” 皇后展颜一笑:“怎会,她们都很好。”她握住凌珝的手,“臣妾不在意,只要陛下的心在臣妾这儿,臣妾吃再多苦也不介意。” 凌珝含情看她:“朕的心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梨画面无表情地听着,心痛如绞。 “不过陛下还是多去瞧瞧姈贵人,她愈发寡言了,瞧着身子也不大好。” 凌珝不甚在意:“她性子如此不必在意,蔷音你把朕推向别人,又是何居心?” “臣妾……” 够了,她不想听了。梨画转身就走,她便是那性子沉默的姈贵人,凌珝早忘了他们在麦田如何嬉笑打闹,忘了她又是何等爱笑。 难怪她的分身郁郁寡欢,难怪她的分身迫不及待消失。 她坐在宫墙上呆呆望天,不敢再翻阅分身的记忆,更是不知自己何去何从,可没成想竟还能听到凌珝的暗卫躲在宫檐上窃窃私语。 “都说天子薄情,果真如此,那姈贵人如此身手,神通广大,如今被困在宫墙内倍受冷落,可真凄惨。” “你不要脑袋了,还敢胡说。” “无妨,这么高谁能听到?” 另一暗卫叹道:“也是,当年彩遇国大旱,先帝频颁罪己诏也无济于事,还是时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