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朝廷的一条好狗。 (第1/3页)
1朝廷的一条好狗。
今夜月色正好。 远处冷僻小路上逢了位牵马客。 头戴斗笠,粗布灰服,腰间悬了把通体乌黑的无鞘钝刀,一打眼看起来跟废铁似的,但仔细观几眼,便觉此物应是非凡。 但见刀身在月华下稍作转动,边缘处仿佛便可吞冷焰灿青光。收柄处又刻龟文篆符,虽然古朴糙钝,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雄劲苍霸。 可与这刀意不同的是,携刀这身形高阔的男子走姿却十分懒散,不要提霸气了,连点江湖豪侠之气都无。 眼见如今已月上中天,他却仍旧走的不缓不躁。压根不像是个江湖浪客那般,为寻一处可供落脚休整的酒楼而心焚。 过了一棵树下,「嘭哒」一声,落了枚潮乎乎的松果下来。 怕是夜露沾得多,再不济逢了前夜雨水还没缓过乏儿来,就彻底潮软了。 这灰衣人未躲未闪,眨眼错眼间偏就与这松果擦了肩,压根未曾沾上分毫。 湿漉漉的松果就连落在地上都磕不出清脆的响,悄无声息地融入这同样潮软的泥地之中。 此般入地无声,还真让人恍惚的以为刚才是发梦所见幻景。 「噗噗噗」又是接连三枚松果破风之音。 这次更巧了,目的性十足的由上斜下,直袭面门而来。 这粗布灰裳的中年男子迫不得已往旁侧抬了腿,一脚踩的不是位置,差不多陷了半条腿入淤泥里,尔后一弯腰,这才将其又给让了过去。 心下暗道,难怪刚才无声无息,倒不是射这果子的人有多厉害,只不过借了地势好罢了。 又奇道,莫非塞外风言刮的还不够大,反而引得更多江湖人来此地掺和乱子了? 将这条腿轻轻从泥地里拔出来,他慢回了身,双眸直视身侧这参天古树,观量了几眼,心下讶异了一声,面上却仍旧镇定: 「小兄弟,这夜黑风高的,老窝潮树上不好。莫以年轻作资本就敢常宿夜露。年轻时造的孽,这份子早晚都是能叫『造化』再讨回去的。」 树上传来一声狂放的醉笑,「哗啦啦」一阵枝杈乱响,晃下来一个身着黑袍玄衣的年轻人。 身形颀长,面若冠玉,双目却冷似寒潭,醉笑时亦可见三分冷厉。 这袖口处若隐若现的锦绣暗金一衬,更是显得此人浑绽一身狂狷之气,丝毫不加外掩。 他往前行了两步,左手还牢牢牵着一个酒壶。 这两步走的歪歪扭扭,委实不成体统。脚步虚浮又烂醉的这副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个习武之人,更别提把他跟某个地位身份的人联系到一起去。 步子踉跄归踉跄,却终是行至这灰衣人面前站定了,斜抬起半边眉毛,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几眼,这才大着舌头道,「你……你这把刀倒是不错。」 「是不错。」灰衣人好脾气的应着。 「今夜……今夜月色正好。」 灰衣人抬眼打量了下这乌云蔽月,连星子都难见几颗的惨淡夜景,想了下,却还是迎合他道,「是正好。」 「你这马……也不错。」 「小兄弟,在下牵的其实是只驴。」 说着,这灰衣人开始自动解下腰侧钝刀,将其与牵驴的绳一起搁在了这锦衣华服的青年人面前。 尔后转身便独自往山林深处行去。 夜深野雾起,这醉酒的青年男子只不过是微眨了下眼睛,想眨掉这眼睫上沾的薄露,好将他看的更清楚些。 却就是这般一个光景,这人便不见了影踪。 又慢悠悠地打了个酒嗝,继续醉眼朦胧地看了会儿那柄乌漆墨黑的钝刀,这才弯下了身。 这辈子能劳他亲自俯身去拾的东西不多…… 这人却也是有趣的。 只不过身子虽俯下去了,胃里却猛地一阵翻江倒海。 第一把还没捞实,第二把捞实了中途却没拿稳,又落了地。 眉头不耐烦地蹙起,喉头也略哽动了几下,他认认真真盯紧了地上的物什,尔后终于第三次出手—— 一举必成,抓牢了这破刀,也不屑于再替他保管那驴子,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