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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话她从不敢阳奉阴违。“不用,我替你跪。”陶骆说完走了出去。顾清明听见外间“咚”的一声,是膝盖与地面重重的接触。他往小门外看了一眼,再回头,裴思凡眼里噙了眼泪,又很快被她咽了回去,顾清明问,你喜欢你表哥是吗?裴思凡想到小时候无数次被无理由罚跪的委屈,陶骆是唯一会来陪她、安慰她、为她取暖的人,这番动作太熟悉,熟悉到酸眼睛。所以她点了点头。裴家没有人不喜欢陶骆,就连最严苛的楼素英子孙里最疼的就是陶骆了。若是她知道她和陶骆的那一段,大概会直接把她逐出家门。顾清明没想过她会点头,“是和我一样的喜欢吗?”他心中的那些不确定在深夜冒了出来。少年心高气傲,方才被无形压住气场,此刻不服气,想在爱人的口中得到证明。可裴思凡无心在她命里窒息的地方谈男欢女爱,本能地蹙眉推搪,“顾清明,别问了。”***顾清明大年初三和朋友去了趟长白山。在路上,他听到了一个很神奇的故事,如果主角不是他认识的人,他很难不动容。漫山雪景倒退,隐隐遒劲勾勒生机,他们乘坐火车去,悠长又热闹。桌板对面,徐慕白平静地讲完一个禁忌狗血的故事。“所以呢,你要说什么?”顾清明扯了扯嘴角,靠向椅背,眼神嘲讽。王巍说,你是最近看琼瑶吗?还两人爱上了发现才有血缘,21世纪搞这种故事,电视剧都懒得播了。徐慕白倒是难得严肃。他们不信,顾清明也一副浪荡没往心里去的样,他叹了口气,自嘲说:“我过年听我姐说的,跟你们分享分享,谁知道真的假的呢。”他摆摆手,撸起散乱的纸牌开始洗,眼睛不时瞥向渐渐走神的顾清明。顾清明从大年初一的凌晨后没再联系过裴思凡。他出发前想等回来了去找她,但后来在长白山烧了一场,把一腔沸腾的爱意烧枯了。临近开学时,他接了她的电话。“顾清明,收拾东西是想干嘛?”他听见她踢纸箱子,语气冷淡不耐,遂轻笑一声,反问:“你觉得呢?”踢箱子的声音停了,通话陷入安静,时间久到几乎要错以为挂断了,可顾清明又知道她在。对面电线杆上的麻雀从三只变成七只,叽叽喳喳,均匀站好,斜前屋顶的雪块融了大半,楼下的盆景在冬日开了朵红花,也不知什么品种,他继续挪眼,终于听见电话里再传来声音,“顾清明......你是想分手吗?”聚散8「2500」裴思凡知道顾清明生气了。年初一她高热被送去了急诊,挂了两天水又在铜雀路住了三天,没见着他人。也是因着这场及时的病来山倒,给了楼素英一个放她一码的台阶。裴思星说她烧的都说胡话了,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眼泪山泉水一样,纸巾都不够擦,得不停换枕巾。她醒后给顾清明发消息,问他在哪里,他也没回。过了一日她去了个电话,那边依旧无声息。等她回了家,白佳敏来看望她,问起才知他去了长白山。“这个臭小子说走就走,棉袄也不多带,说晚上睡在山里冻坏了,高烧不退住进当地医院。可把我急死了,山上空气稀薄,还生病,简直胡闹,撇急了是要出人命的,我昨天让朱秘书去把他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