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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南里和羅北是怎麼開始的,南里會嗤之以鼻,笑著反駁,從來就沒開始過好嗎。 不過是有些rou體交流、各取所需罷了。 「和男人做是什麼感覺?」 羅北直視著觀景窗問。 近乎冒犯的好奇心,簡直在對南里的神經下戰帖。他咬著牙按下快門。 「你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羅北翻身側躺,似笑非笑:「還是你都可以?」 關你屁事。 南里沒出口成髒,已經是盡力在工作時呈現最大的教養。 「大攝影師,要我說啊,你的眼比嘴還誠實。你看我的眼神,像是想把我給吃了。」 斜陽灑在羅北深邃的眼、凌亂髮梢、精壯的腹肌、鬆垮的褲頭上。 Fuck。南里有一瞬間心虛,他的眼神居然背叛他。 「說實話,看過我的照片自慰嗎。」 聽到那話,一直默不作聲的南里終於忍不住,反擊:「我看起來很閒?」 隨後又補了句:「??你不是我的菜,別瞎想。」 千錯萬錯,就是不該讓這男人得知自己的性向。羅北現在就是在逗他玩吧,滿懷惡意,一肚子壞水,虧他還為人父母呢? 南里心裡不好受,連忙去擺弄花盆,不停喬角度裝忙。明明這兒是羅北的房間。 羅北在床上伸懶腰,打呵欠,真有幾分倦意。 夕陽橫亙在潔白床單的皺褶間。 男人爬起身,朝他走來,像隻大貓咪掛他身上。 撲鼻而來的男人汗味。 羅北在他耳邊,慵懶地笑:「可我看過,也試過。看著同志黃片都勃起不了,但是看著你照片——真他媽帶勁。」 他在說什麼。 南里手一滑,小花盆直接摔在木地板上,粉身碎骨。 ?? 羅北看著輕浮愛偷懶,在工地幾天觀察下來,南里發現他其實挺吃苦耐勞,還特別照顧人。 日頭炎炎,他就讓長輩先去休息,一個人默默收尾。 又或是眾人避之而不及的高處,他總是自告奮勇,喊著想吹風,替一些懼高的年輕小鬼擋。 又或是分他一口水,提醒他在樹下避暑。 達哥有次說過,那個叫羅北的,不進演藝圈真是可惜。那張臉吊打一票奶油小生,體格身材也好,看看那背肌,流汗的樣子像極了在拍畫報。就是敗在離過婚,又是個單親爸爸。 達哥隱晦地在暗示。 如果是南里,有辦法捧紅他的吧,即使對方是素人。 像陳路那次,再創造一次演藝圈的奇蹟如何。南里在擦鏡頭,裝作沒聽懂,只說那人性子桀驁不馴,還心直口快,肯定一個月就被圈子封殺。 達哥不屈不撓地繼續暗示,看來他相中了羅北的可能性。 是塊璞玉,磨了會發光。 他不是沒有想過。 他不是沒有想過,在他的鏡頭下、底片上,羅北會是什麼樣貌。攝影需要繆思,南里不能否認,羅北與生俱來的氣質,成功地勾起他一些沉寂的火花與創作慾,好一個繆思。 但是演藝圈嗎?算了吧。 把一隻野狗丟入媒體嗜血的嘴,不消幾個月,他就會垂下耳朵,垂下尾巴,活成一隻喪家犬,不狂也不吠了。 切身體驗過一回,他太知道媒體如何殺人於無形。聳動標題、社會輿論、酸民留言、不善目光??何況羅北身上,多的是能咬著他不放的標籤。 但南里也知道,放觀時尚界、演藝界,羅北能成為獨一無二的角色。生活的砥礪使他強韌,情商高,暗地裡照顧人,這性格估計很圈粉吧,是不可多得的人設吧。難怪達哥不想放過。 換了職業,收入會突飛猛增吧,也不用再流辛苦汗,他會渴望嗎。像陳路抓住他一樣。 南里想了一個禮拜。 必須承認,在某些美麗的事物上,他還是挺有獨佔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