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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抱怨了一堆,让他半天没说话,右手曲起轻击桌面,打量着她。“乐乐,你知道自制炸药是多危险的事吗?”“嗯?”“很多人会在这个过程中失去手指。”他展开右手五指,手背朝她手心向自己举起,“当我做了医生后,我很感激当初给我意见的人,我能有机会拿手术刀,是因为我停止了危险行为,而给我意见的人,是你,你却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他看进她眼里,“我很失望。”“所以今晚你早就决定好了,不会帮我。”“是。”她沉吟,将对面人主动“亮”手的的模样刻进脑海,然后站起来,椅子哗啦后顶,发出好大声响。“我觉得你这样子更像个无情无义的变态。”她背上包,转身之前指着他正面,打消他跟上来的念头,“自己付账。”暴力2当他去柜台买单时,却被告知先走一步的“某位女士”已经买单了。他失笑,她都怒气冲冲跑了,还担心他没带钱。但到了她住处,打开电箱门,钥匙不见了。王含乐躺在床上,隔着房间门板还听见了大门的敲门声。听一个人的敲门声,能听出那个人心性。要是她的世界里常见到的男性,遇见女的矫情折腾,冷静敲一阵子,大概就要使劲拍门发xiele。要么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戏耍着敲几下,打电话发短信说好话。可他都不是,他敲得不算慢,密集度刚好是人耳朵能承受的外来噪音范围,力道不算轻,好像真的有事找屋里人。敲了一会儿,他都没有出声。他完全可以喊:我的包还在里面。找个台阶给她下。就是她不一定见得会轻易给他开门。王含乐躺在床上,老黄历的事都给回忆起来,想起当年给人打工时,前上司对她的不公,她那时还很忠厚,每年都升职每年都拿底薪,等身边女同事一个个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意识到她的升职只是弥补空缺。反倒是她下属,懂察言观色,竟然比她优先涨工资,临到下属跳槽,她才好笑地发现,下属底薪已经涨到比她还高。去问,上司们遮遮掩掩不正面回答,但意思都很明显,问题不在他们,在她。无外乎她太有主见,太不服管控,没法称兄道弟酒色收买。忍气吞声多年,青春折了一半进去,最后的结局不是“卧薪藏胆努力赢得男同事尊重事业平步青云”,而是现实且冰冷地为利益撕破脸皮,抛下一切为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她跟那群贱男之首的男上司之间,可谓不共戴天之仇。最让她失望的,是自称她男友的人,没有给她肩膀让她尽情宣泄,还问也不问缘由,就当她是任性胡来,搅她的局。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拿来做什么?还不如她单身痛快。但,心底有个声音也在告诉她,将心比心,她也拒绝过他的倾诉,拒绝了解他的过去,是不该要求他去了解她的陈谷子烂芝麻的。只是他不说,她都能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去替他修补伤口,不过看上去他没什么心理创伤轮得到她出手,在她出手之前,他自己就已经一套一套大道理给缝补好了。而她不说,他却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拿结果去倒推都不愿意,只让她一味地去谅解,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