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手里被塞了一枚戒指。 (第2/2页)
和大概也没有,许恩宁在下楼倒水的时候开了壁灯,发觉她靠在橱柜上还吓得后退了一步,被虞和拉了一下袖子才没能扯开太大的距离。 “干嘛。”水杯触碰到许恩宁的唇边。 虞和没有回答,只是食指勾起来擦了擦水渍,许恩宁抬起眼睑的时候像小狗,她突然想起来好像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过许恩宁,她不只是只见过许恩宁这么几面。 在许恩宁还在学走路的时候,就被拜托给虞家一起玩,和虞汀是好朋友嘛,相处得好,早晚是要结婚的。 但那才是学走路的年纪,虞汀自己都找不到东南西北,那就只好让jiejie坐在花园看着两个小孩子,jiejie那个时候也没有很大,笑都还是真心的。 虞汀在前面叫着许恩宁的名字,让她快走,快走啊,走到她的身边来,她眼睛眯起来,话都说不完全,好像是等一等,好像是慢慢,虞和记不清楚。 后面虞汀走了好远,许恩宁茫然地扯着虞和的衣角在后面走,她有些别扭地没有去拉许恩宁的手,只是张开手掌护住了她的背。 夕阳是花园里被剥开的花蕾,她的眼神飘向很远的地方,把影子拖得好长。 现在的眼神飘到许恩宁身上,还是一如既往地茫然,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虞和当然算不上她的朋友,朋友都知道她这个模样是装的,只是为了躲避一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可虞和偏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水杯被放回桌上的时候,食指已经被轻轻地按进了许恩宁的口腔里。 壁灯的光照距离和强度不算很远和很强,她们在一个圆圈里演哑剧,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被含进一个又一个指节,舌尖舔舐着指腹,眼神还是那副可怜无辜的样子,但这种赤裸的引诱像是一种友善的招呼,就是你不至于觉得这很冒犯,甚至认为这是一件可爱的事情,虞和就是这样顺势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轻轻捧起来,接下来就要是鼻尖贴着鼻尖了,许恩宁就闭上了眼睛。 手指从口腔里抽出来,带着缠绵的银丝,虞和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却没有等到她的愿望被实现,睁开眼只能看到虞和在笑,努力抑制着嘴角的上扬,许恩宁有些恼怒地想要推走她们之间的厘米,但又被虞和用食指和拇指卡在了虎口之间。 她们的距离又要被吞没了。 虞和只是用了说悄悄话的音量告诉她:“虞汀已经不戴婚戒了,弟妹。” 这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吗?许恩宁似乎不是很在意虞汀的婚戒在哪里,他是父母眼里的如意郎君,而不是她眼里的如意郎君,他们从生下来就有太多东西了,昂贵的奶粉,限量的玩具,倾斜的教育资源,现在还需要什么?爱吗?健康的爱吗?无穷无尽的爱吗?从来没有过明码标价的爱吗?不,她从来都没有贪心过这些东西,许恩宁不过是这些人里透明得不能够再透明的一份子,这种廉价得能当做婚姻被贩卖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被挤在哪个角落了,倘若真的忽然想起来她这些东西被丢在哪里,在一个夜晚里急匆匆地去找,却只能在不遮掩的盒子里找到一颗样式普通的纽扣。 “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想告诉我,他不爱我,他不需要我,他的这桩婚姻就算是卖也是卖了个没用的人吗?” 虞和很意外地共享了她们这一段沉默。 都说生在罗马的人很幸福,罗马养育的人没有亲自跑过来,那双脚很难健全地长完,因此大多数人都有缺陷。 可是许恩宁,有过那一双翅膀。 “我是想告诉你,他没拿好的东西,总是会被我接住。” 这话说得很无奈,许恩宁没有去看虞和的表情,因为她手里被塞了一枚戒指,它的温度还没有被融化,似乎被虞和握在手里很久。 可是被虞和握在手里很久的东西,岂止是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