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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找您师父解的签,您给看看,是不是算错了什么?”那僧人顿了顿,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王爷所求之事,与今日王妃所问之事大相径庭,那这签,解得自然也就不同。”燕婉愣住:“那今日到底该如何解?”“‘君问山前未有路,斧在掌中自劈开’,当年解签是不是说‘王爷所求,需得自己去争取’?”“正是!”“如今所解,便是‘王爷现在已没有前路了,今后要遭的所有劫难,都是自找的祸根啊’。”——今后要遭的所有劫难,都是自找祸根啊。燕婉抖着手,跪下来问道:“那该如何化解呀?”“在施主您啊。”僧人双手合十,“当年我师父所说你今后之路一帆风顺不假,但也要看您个人和您身边的人的造化了。”“我身边的人?”僧人笑了笑,朝燕婉叩拜,转身离去。-太子自出生,便有先天的不足之症。在宫里好水好食好药的养了好几年都不见好。赵庭之的脸色也越来越阴郁,他想让太子死,却不是如今,最起码得等到老皇帝死才行。可如今老皇帝身体再不好,也要比这个奄奄一息的小孩子活得长久。赵庭之看着这孩子,灭顶的无力感潮水般涌来——这可不就是赵胭与赵祁杨给他的报应吗?朝上不顺心,他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燕婉心疼,想叫太医来看看。赵庭之却是打死不从,绝不让太医碰到自己一分一毫。只要燕婉求他看病,他便开始砸锅砸盘:“本王没病!本王还可以活得长长久久!本王没病!”可就算他在倔强,也有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一天。小太子还是死了,就死在赵庭之的怀里,就像好多年前,赵祁杨死在他手下,赵胭死在他眼前。离宫前,他还撑着一口气,可一到王府门口,他便再也撑不住了。如一座巨山轰然倾塌,石落土崩,总会殃及他人。摄政王党派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他还没死,便就已感受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征兆。赵庭之留着最后一口气,命徐礼岸筛选合适的宗室子弟进京继承大统。徐礼岸怕他看不到了,便立即命人去办。皇家亲族凋零,旁系却是人丁兴旺。徐礼岸挑了个十五岁的少年,眉目清秀,器宇轩昂,干净洒落,浑身上下皆是朝气蓬勃。赵庭之只看了一眼,便点头:“就他了。”摄政王下旨封青州团练使之子为太子,其妹为公主,又给赵祁松与那个公主赐了婚,还要再写什么的时候,终究是提不起笔了。那夜,燕婉带着孩子们跪在他的榻前,隐忍着哭声:“官人……”赵庭之朝她招了招手,燕婉连忙膝行上前:“官人?”“我死后,有徐家……和陆家作保,他们不会……为难……你们,好好地,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是,是!妾身明白!”“我这辈子……造孽太多……皆是报应……皇位近在咫尺……我却只能……拱手、让人……恨啊——恨——”一口气呼出,“恨”字弥留在嘴边,就再也咽不回去了。庆历二十一年夏,摄政王赵庭之殁,享年四十三岁。-在安顿好赵庭之葬礼很久后,燕婉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