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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　　剖析

    苏忆秋的父母一向是比起嘘寒问暖，更习惯用直接打钱的方式表达关爱，所以这一天当何影打电话过来反常的地询问她最近忙不忙，每天都在干些什么的时候，她敏锐地觉察到了她是有什么事情想说。

    这一学期苏忆秋确实是变得更忙了，与高中时那种单调机械、一条路走到黑的忙碌不同，如今的繁忙是多线程的，各种事务穿插在日常的每一天。

    第二专业的课程开了，为了让来自不同学院的学生们课表不冲突，都安排在了晚上和周末。

    导师也发现了她已经从一个旁观打杂的新手进化成了一个用得上的劳动力，开始把她分配到一些非科研的项目工作中去。

    与其他课题组相比，李老师发补助已经是最慷慨的了，对于来自普通家庭的学生党来说算得上一笔过得去的额外收入

    ——如果不是她还在跟着秦学长一起赚外快的话，有了对比才理解为什么师兄师姐们常常自嘲是廉价劳工。

    好奇心让她模棱两可地说，“还行，每天就是上课，或者去教研室跟着学点东西，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倒也不算有什么事……你还记得你小学时候，咱家还住在批发市场旁边，楼上的邻居赵奶奶吗？”

    “记得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她足足在邻居家吃了三四年的晚饭。

    “她儿媳妇上个月找到我，问你还在不在本市读书，说她重病卧床好几年了，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总是时不时念叨你，说想看看你，你说这么多年也不联系了，我当时想着你为这事回来一趟也太折腾，就直说你在外地上大学，课程也忙，等假期回来再去看她，谁知道，唉，前几天这人就没了……”

    让老邻居抱憾离世这件事显然让何影有点善感，她憋了几日，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寻找一个倾诉的出口，她并非故意转移心理负担给女儿，但她是这样做了。

    挂了电话，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苏忆秋回到了电脑屏幕前面，可已经许久不曾想起的童年记忆不受控制地在脑中浮现。

    她讨厌这种感觉。

    第二天。

    秦思学早上来到自己座位上时，咖啡杯依旧在熟悉的位置，只是温度比平日要更凉些。

    上午十点，他听见旁边两个人提到了苏忆秋。

    “小苏没在吗？”

    “你找她？她今天没过来。”

    “我刚收到她的邮件，还以为她在座位上。”

    “嗯？我看看……真没在，是不是定时发送的。”

    他熟悉她的课表，今天上午她只有一节课，平日里这种时候她会直接从教学楼过来……正想着，他的桌面也同样飘出了‘收件箱有一封新邮件’的提示条。

    他点开，是按照计划她后天才需要交给他的文件，同样是定时发送。

    拨她的电话，关机。

    他打开那个压缩包，挨个查看模型包里子文件的详细属性。

    修改日期，上午0：37

    修改日期，上午2：18

    ……

    修改日期，上午5：02

    ……

    最近的一个时间是5：23

    是通宵做完的。

    松开鼠标，手指勾过杯子喝掉里面最后一口咖啡，带着微酸的苦味醇香在味蕾上绽放，秦思学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推测。

    她经常会提前完成他布置的工作，这不奇怪，但完全没必要熬夜来提前完成，除非……她接下来的两天不能继续工作，甚至不能保证到后天之前能回到电脑这里发送文件。她在一大早离开前设置了定时发送，大概是顾及到手机邮箱的提示音会打扰到收件人的睡眠。

    他敢断定她今天没有去上课，此时此刻也不在学校里。

    所以她是去哪里了？

    一夜没睡的苏忆秋在飞机中午落地时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她票订得太晚，座位只剩下了机尾靠卫生间的过道位置，时时有人经过让她在飞机上也没能小睡一会儿。

    看到未接来电（1）时她并没多想，直接拨了回去，而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学长？您找我？”

    “在哪里？”

    “我回C市了，”她只背了一个随身小包，下了飞机也不用等行李，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