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世界_14/随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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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随你。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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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熹微时,喻言蹊违背本心地早醒了一次。她意识模糊地看了眼窗外,又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人,迟钝地想:

    啊,他也还没醒。

    于是她翻了个身,调整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在温暖的被枕里安然合上了双眼:

    那我也再躺会。

    没过多久,陈泊舟跟着睁开了眼睛。

    他与喻言蹊相拥而眠,醒来时却端正地平卧着,率先看到了蒙蒙亮的天花板。

    太暗了,他想起来,他刚从鹰眼偷渡到安彻雷斯,来找……他往旁边偏转,看到了喻言蹊一半埋在被子里的睡颜。

    一分钟前,他还在隐晦地嫌弃安彻雷斯不如鹰眼明媚光亮;一分钟后,这个善变的男人就怡然自得地将此行的目标重新拥入怀中。

    好吧,这座破旧的、落后的工业城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他在满怀的温软充满中放纵深陷,至少安彻雷斯的早上就挺适合睡觉的。

    冷风从被口灌入又被截断,喻言蹊在沉睡中蹙了蹙眉,梦见了一片冰雪。

    铺天盖地的、广袤无边的皑皑,她在这样一方世界中踽踽独行,在感知到彻骨的冰寒之前,先感知到了莫大的悲戚。好像纷纷洒洒的雪粒在代替谁的血泪流下,静默的鸿蒙无所谓有无,而她茫然地迈足,也无所谓方向。

    然后她就醒了,正对着一寸凸起的皮肤。场景如此陌生,让她皱着眉头往后退开了稍许,才分辨出来是男人的喉结。

    天光更亮了些,铺在陈泊舟熟睡的面庞上,喻言蹊一见,就觉得还不如继续去梦里看雪。

    她这么想着,再度睡了过去。

    而后陈泊舟被楼下的火车鸣笛吵醒了一次,他浑浑噩噩睁开眼,看到喻言蹊还在睡,本来挣扎着要起来的一点自制力轰然坍塌,同样闭眼安详。

    ……安彻雷斯的早上真的很适合睡觉了。

    喻言蹊后面睡得跟晕过去了似的,等到她悠然转醒,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卫生间水声淅沥,窗外天光大亮,市井融合着笛鸣,揉成了一派嘈杂。

    她伸了个长长长长的懒腰,意犹未尽地坐了起来,从床头爬到床尾,扒拉着椅背上的衣服给自己套上,发了会呆,又认命地收拾起满地的狼籍。要不怎么说陈泊舟不是个东西呢,衣服做错了什么?衣柜又做错了什么?这么无辜的衣柜隔板上赫然一双灰色的鞋印,这也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她把翻乱的衣服揽到了床上,静默片刻,鸡贼地听着卫生间的水声、拿陈泊舟的西装外套去擦隔板上的鞋印。

    还挺好擦。

    等陈泊舟擦着头发出来时,她正跪坐在床边叠衣服。领口对折、袖口对齐,三两下就叠好一件,十分简单粗暴,极其不适用于西装。陈泊舟假想了一下回到鹰眼的生活,暂时没能从教人做事和改变穿衣习惯中做出取舍,于是沉默着捞过椅背上的衬衣,转而去探究窗外的熙熙攘攘。

    喻言蹊偷偷瞟他。

    这人外形不在差的,没有出众得让人见之难忘,细究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短板:五官端正、形体均匀,装模作样时沉稳又靠谱,暗地里不知道憋了多少坏水,难怪叫喻言蹊刚碰上就栽了个大跟头。此时他站在窗前整理着装,明明是在逼仄的小房间里,却撑出了在高楼落地窗前俯瞰繁华的气势。喻言蹊瞟一眼,再瞟一眼,无声地叹气:哎,庙小。

    陈泊舟头都没回:“欠cao?”

    喻言蹊直觉现在是安全的,她歪了歪脑袋,改为光明正大地看:“没有。”接着,又真诚建议道:“我们出去吃点吧。”

    陈泊舟没吱声。

    十分钟后,两人已经实诚地坐在了楼下的粉面摊里。红蓝条纹的棚子、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油渍的辣椒罐和刚端上来的、热腾腾的两碗汤粉,面对面坐着的灰扑扑的大衣女和皱巴巴的西装男,西装男慢条斯理地抽出筷子,可以看出在很尽力地减少与桌面的接触了。

    喻言蹊懒得理他,自顾自吃开心了,端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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