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女装play、koujiaoplay) (第1/3页)
尺八和琵琶繁响铮琮,引得殿外樱簇纷摇。身披金丝银缕刺绣轻纱的身毒舞伎,腰间以葵纹丝带系一只彩绘了卧狮与菩提卷叶的羊皮手鼓,十指绯艳似莲花,眼波流动如漆黛,鼓面被她的指尖咚咚拍响,声若急雨。而她的身姿比急雨旋转的更要快,舞伎在宴饮的来客中来回穿梭,花鬘斗薮,珠缨炫飞,她挑选着能够走入自己心中的情人,向他奉酒欢饮,与之共度良辰。 其实她早就挑选好了,而且她事先已经受到主人的叮嘱——舞伎妙丽的双目盈盈一闪,她含情地注视那一位容止宛若明空拂雪、霜海星映的青年男客,他正端坐在离主人不远的茵席上。只见五色裙裾高高扬开一道金碧珠笼的瑰艳弧线,舞伎足尖微点,折腰倾酒,转眼间便是双手捧杯,娉婷停留在了谢云流的面前,掌心张开如蝶,酒盏则是在柔白蝶翅上窸窣盛放的墨色芍药。 “谢君。”藤原宇合的声音在碧波红云般漾动着的乐舞里响起,语调里带着一种令谢云流莫名生出些不快的笑意,“代绮子的父亲是出云国的歌人,她的举动,大概是沿袭自她那身毒故乡的舞者母亲。” 代绮子顺从地跪坐在谢云流身旁的锦绣氍毹上,身段弯折出了一个绵软到极致的弧度,她微张的双唇细致涂抹着杂以冰麝的蔷薇胭脂,用金粉修饰过的眼睫盈盈低颤,渲染出朱檀金绯的绚烂,和她手中的杯盏一道,雨打花枝似的不堪重负,兀自颤袅。萦绕在耳边的乐舞声依旧连绵不绝,筵间却再无一人言语,因此那乐舞也变作了幻丽的海市蜃楼,在一片虚相里挣扎着伸出五光十色的妖异鳞爪。彼此盘旋映衬时,竟催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在近乎胶着的寂静里,谢云流缓缓的向她伸出了手。 从开宴起,谢云流就没有说过多少话,此时,他仍是一言不发。只是接过了代绮子手中的酒盏,眉目平淡如水,然后一口一口的,将杯盏中的酒,慢慢抿入唇间,再静静地咽下去。醇酒微凉,顺着喉咙徐徐滑下去,在体内逐渐滋生出绵密的温热。饮过了,他将瓷盏放回了代绮子的手心,神情亦甚是认真。谢云流既这般应对,包括藤原宇合在内的所有人都心想道,他今夜大概是要接受代绮子的柔情蜜意了。 然而下一秒,谢云流便站起身来,只向藤原分辨了一句身体抱恙。随即自席间拂袖而去。 此人在大唐走投无路,被逼至东瀛,直到如今,其疏冷傲慢之态仍未改上半分。藤原宇合死死盯住谢云流的背影,那片背影宛如一道凛冽剑光,径直没入了春月流照的樱花院落中。这是最令藤原宇合感到忿怒的一点,却也是他最为珍视的一点。何况他断定,总有一天,谢云流会因为偿还自己施予的这份使之免于大唐合围诛杀的“恩情”,而成为藤原家族在关键时刻的,手里的一柄利刃。 毕竟,从不开口的人总是会记得更清楚。 …… 起雾了。 越往深处走,雾气则更浓。最后,浓的再也化不开,什么都看不见。 谢云流拔出剑来,试图劈散化不开的浓雾。长剑轻易地刺破了浓雾,划开了若隐若现的通路,路的尽处,是忽明忽暗的远方。 他的步履没有能够顺利的踏出去,全因,谢云流的衣摆被牵绊住了。 顺着衣摆缱绻摸索上来的,是一条柔软旖旎的藤么。 谢云流不由垂目一望。 这一望,不啻于平地生雷。 层层深红的、云白的、几近透明的长纱与丝罗逶迤包裹着一具躯体,一具温存地伏在他脚边,润泽而暖香的躯体。小而微颤的粉湿蕾尖将胸前的一条嫣红薄纱顶出曼妙暧昧的两点。绵郁的乌发缠绕住了柔韧光裸的脊背,细碎繁丽的石榴天青与金银坠饰,叮铃铃的垂坠摇晃在腿间甜美神秘的阴影里,一双修长而丰腴的腿愈发玉膏脂腻,滑的要在他身下融化成一捧春水。 躯体的主人抬起头,额心游弋着一尾阴鱼,眉眼清丽如江月,那一双唇的颜色却格外鲜妍。他的双唇宛转地衔咬住了谢云流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