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鹄】良姻 (第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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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跟mama一样疼我……”
少年又笑开了,指尖拈着石榴花,轻柔地吻了一下。
“我要叫你什么?小mama?小娘亲?”
他似乎有点西洋血统,五官的轮廓清晰,眼窝深邃,在明灭的灯火旁投下极深重的阴翳。
“你长的真漂亮,”
少年拿在手上玩了一会儿,又把那朵石榴花原封不动地别回了他的耳边,靠近的瞬间,温热的吐息洒在他的脖颈。
“原来男人穿裙子…也能这么好看…”
“你…!”
鹄羹闻言,身体猛然一震,浑身的血都凉了下去,再看那抹温暖的笑容,竟有些恐惧。
少年细长的手指挑开他脖子上的盘扣,弯曲的指节慢慢划过颤抖的喉结。
“你真的很大胆,你是不知道来这的新娘要做什么吗?”
要做什么…?
他只知道今夜一过他就是棺材里那个人的妻子。离家上轿时,府中铺陈十里红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既嫉妒又带着几分同情,除了巴结或阴阳怪气的暗讽,竟没有人叮嘱他要做什么…
大概…只是守灵?
他的表情太过茫然,少年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梢,劈手从裙边抓下了一枚穿心盒
“新婚之夜干什么?当然是做夫妻啊。”
他拧开,径直递到无知的新娘眼前,里面赫然是两只指甲大小的蜘蛛!
两只蜘蛛皆是蓝背白纹腿,一瞧便知毒性可怖,不断想往外爬,躁动不安,细长的腿从镂金的空隙里伸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什么!?”
鹄羹一阵恶寒,想到自己方才一直把这种东西放在身上,不知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这种毒蛛是专门用来行冥婚之礼的。”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捻起一只放在自己手背上。毒蛛伸开了腿,居然占据了半个手背,雄据其上,对着隆起的血管狠狠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鹄羹大惊,本能地伸手去拂他手背上的毒蛛。
那毒蛛咬的很紧,毒牙嵌在了血管里,一次二次都没有弄下来,他忍着恐惧,隔着袖子把蜘蛛抓下来扔掉,蛛腿上的绒毛不时拂到手指上,细痒难耐。
没了堵塞,伤口霎时涌出紫黑的血液,衬着玉白的肤色,分外狰狞。他顾不得什么,低头去吮,一口一口吐在帕子上,舌根漫上的苦涩味道愈发浓郁。
少年诧异地瞧着他的动作——低垂的颈子如白鸟纤长,头发朝两边分开,后颈上描了一朵红莲花。
这是最近入洞房时新巧的把戏,新妇含羞饮酒,浑身都是暖融融的粉意,脱了衣裳在夫君面前盈盈下拜,那朵莲花定是床帷间最艳丽的盛景。
可惜这艳景,棺材那个人是无福消受了
不知是否是鹄羹的错觉,他似乎听见了一声清冷的笑声。
“这个毒对活人无害。”
少年说着,却没有挣开,他颇为享受手上的触感——唇瓣温热,舌尖软绵。
“别做这种危险的事。”
鹄羹轻斥道,还真有点长辈的气派。用那方白手巾把少年的手掌仔仔细细包起来,眼睫低垂,宛若染了金粉的蝶翼。
“谢谢……娘亲?”
他轻巧地笑起来,露出雪白的虎牙。
少年这副温顺无害的容貌,笑起来格外有杀伤力,恰似一块最干净纯粹的冰,剔透明澈,各种情绪都藏不住。
鹄羹一时被这晶莹无暇的神气镇住了,半晌都未回话,讷讷地别过脸,有些自惭形秽的意味。
“做夫妻…当然是要和夫君圆房的。”
少年把余下那只躁动的毒蛛关回穿心盒里,站起身猛地一跃——
外表看不出来,他居然也是个练家子,只见白衣一闪,便稳稳当当骑在了正中的棺椁上。
“你干什么,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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