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青年谢李) (第2/6页)
云流不着痕迹地推开正要依样贴到自己身边的几位美人,寻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便自罚三杯,与众人谈笑了起来。 “云流师兄?” 李重茂疑惑地看了眼又开始走神的谢云流,寻思半天也琢磨不出个中缘由。这也不怪他好奇,毕竟谢云流这表情一看就是在想着什么人。能让自己这位大哥牵肠挂肚的美人,很难不勾起李重茂的好奇心。 “……咳。”谢云流回过神,脸上换上一贯风流灿烂的笑容,顺着众人的话头打了哈哈,爽快地又吃了几杯酒下肚。 能和李重茂来往的自然也都是些机灵人,又知晓温王一向敬重他这位走江湖的大哥,众人自然是该吃酒吃酒,该嬉闹嬉闹,场面竟是更热络了些。 谢云流却在心中暗想,李重茂不知他怎么了,他自己可是门儿清得很。 问题便出在那日的温泉共浴。 那一日,谢云流回房后先是辗转反侧地在床铺上烙了个把时辰的煎饼,好不容易掐着清心诀睡着了,入梦先是芙蓉帐暖春光旖旎,汗流珠点耳鬓厮磨之间,三千青丝纠缠不清,已是先自顾自背着主人私定了。身下那人随着自己的顶弄溢出些没有实意的泣音,咿咿呀呀的低吟叫得倒比华山上灵养的鸟雀还婉转些。水声黏腻,rou与rou的交合碰撞声更是听得他面上起烧,头脑也一阵阵地发昏,满心满意只想着做得过分些,再过分些,听听这低吟还能有什么新鲜变化。原本,他还能自欺欺人地想着自己血气方刚久不疏泄,难免做些春色绮梦罢了,直到一声哭喊着的“师兄”彻底将他从梦中惊醒。 谢云流捂着脸呆愣地坐在床铺上,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被衾内也是一塌糊涂,他一边想着待会取水回来的时候得千万小心别惊动了师弟,另一边想着…… 想着…… 修道者,习武更是修心,自是不可能说沉溺于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但这梦境来得突然,内容更是有违天道伦常。自此以后,每每李忘生有事寻他,或者哪怕只是在太极广场偶遇,那一声声师兄也是听得他心猿意马,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有一回,谢云流远远地站在一旁,一眼不错地看着练武场上正在做早课的李忘生。 场上的梅花桩高低疏密杂乱地散落着,梅花桩上几个身影飞腾纵越,如履平地身手干净利落,一招一式之间充满了朝气与锐意。 都是一些十六七岁的师弟们,身着门派内统一制式的短打。李忘生的道袍穿了多年,浆洗得有些发白了,袖口挽起到手肘被短绳固定住。他头发高束马尾扎在脑后,手持着训练用的木剑和其他同门你来我往地演练着,不亦乐乎。 谢云流被李忘生的身影晃了眼,想着今日的太阳着实是有些耀眼,随后又自嘲一笑自己惯会找些借口。 耀眼的,是他的忘生。 至此,谢云流算是想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既然想明白了,谢云流便有意识地躲着李忘生。师弟何辜,他的妄念,没必要平白扰了李忘生的清静。 李重茂看见谢云流酒杯见了底,抬手便满上一杯,谢云流虽然已经喝了不少,却也来者不拒,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温王殿下。”开口的是一位跟着李重茂一起来吃酒的朋友,和谢云流有过几面之缘。此人戴着一个青色小帽,长着一脸络腮胡,一手一个揽着两位姑娘,被姑娘半是嬉闹半是撒娇地口对口喂了粒葡萄下去。 “殿下,我几次见这位谢兄弟,都不见他身边有人。这是名花有主了还是……?” 坐在边上几个朋友听见也跟着过来凑热闹。不怪他们好奇,毕竟男人嘛,来这寻花问柳的地方不就是图那档子事,就算有些正人君子,那也是要点了姑娘,听听小曲,肩膀后背叫那柔荑好好按上一按,才对得起来花出去的那些钱银。 李重茂听罢瞧了一眼那边坐着的主人公,得,又发愣上了。 李重茂摇摇头,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神情高深莫测地一笑:“要说就是你们不懂了,我大哥那能跟普通人一样吗?” 几位朋友懵了,都是男人,这还有不一样的?互相对视几眼,还是那络腮胡先开了口:“殿下你也甭吊小的们胃口,这位谢兄弟,跟咱们哪不一样了?” 李重茂抿了口酒,摇头晃脑地开口:“我大哥他以前和我说过,他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