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从三十六岁(下) (第2/7页)
条完整的线……真是造物者的伟大创作,李忘生看得几乎要神魂颠倒,反正是梦,根本就没必要再端什么姿态,他伸出一点舌尖去舔那突出来的喉结,还觉得不过瘾,又尝试着用牙齿轻轻咬住了。 “什么意思?”谢云流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莫名有点痒痒的。 李忘生并不理他,有些费劲地垂下头,刚才那个动作需要他用下腹力量撑起一些下身。但是现在那里异物感太强,迫使他不得不缩了回去,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种收缩的节律,以及对方深埋其中的性器经脉扩张跳动的频率,两者渐趋一致,那么深切的契合,好像长久以来,他们就不曾分开。 默契到李忘生突然觉得委屈。 谢云流看着他脸上缓慢变幻的神色,似乎明白过来,忍下心头的那点喜意故作矜持地亲了对方一下:“什么时候发现的?” 李忘生想了片刻,倒并不是在思索什么“什么时候”,然后才慢慢地答道:“一直都知道……就是有些细节暂时没想明白。” 他抱住一点谢云流,手臂和下面一起,用力地裹紧了,挽留的姿态简直要令人生出一种怜惜,李忘生深深地喘了口气,用力把喉咙里的哽咽憋出去:“师兄,你根本不喜欢我。” 谢云流动作停下来,两只手撑在床单上,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这个姿势可以把他的表情看得很清楚,从小到大要哭时的那种神态都没有变过,声音低得像叹息:“李忘生,我还要怎么喜欢你?” “你说喜欢我,”李忘生眨了眨眼睛,“那你为什么这些年不来找我?” “我很孤单,”他继续控诉道,“很多时候。” “……为什么那些时候师兄都不在?” 那些朦胧的时刻,交缠的分钟,拥抱的力度,交换过的体温,静谧的深夜,每一次从梦中转醒后来的失落,对下一次见面的渴望,填满了李忘生生活中的全部留白。 谢云流还是看着他,掌心贴过他的脸颊,温热融化了一点冷意,他好温柔,前所未有的轻言细语: “李忘生,你怎么知道我都不在?” (六) 李忘生的童年时代是在山野林间度过的。他的父母因为生意缘故需要双双远赴另一个国家,家里往来的人家虽然不少,适合托付小孩的地方却并不太多,加上李忘生认生,多番折腾之下,最后只能将他送回故乡,暂时把他托付给退休后便搬去山上的祖父抚养一阵。 李忘生对此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不过,在此之前他并不曾在这样生活节奏缓慢的地方生活过,人生已经度过的那小半程里他甚至没有看过什么真正的山。载他抵达目的地的那班客车还没彻底停稳时,李忘生从车窗远远地看出去,天空是鲜明的蓝,猛一眼只觉得阳光猛烈,云海温柔,好像连时间都从这一刻起被无形的一双手缓慢拉长了。原来这就是身在此山中的感觉,一切都恰到好处得如同某个童话故事的开场。他从某个繁华广阔的城市远道而来,却在这里收获到更繁华广阔的世界。 李忘生虽然长大后也不算那种开朗爱笑的人,但小时候更加寡言,在那个娃娃从一点点小就习惯了遍山遍野地乱跑又天然自来熟的小小城镇显得非常特别。 村民们虽不至于觉得他到了某个“不太正常”的地步,但太礼貌了,总归不太像其他山里的娃娃那么活泼爱闹。他的话不多,祖父和他交流起来,往往不过三两句对话便会完结,老人家学画几十年,也尝试着想带孙子走进艺术的殿堂,后来发觉李忘生实在于这一途上油盐不进,那些画笔、颜料、以及比人还高的画布令他一见便望而生畏,便也由着他去了。 山顶有一处道观人际鲜至,观中一株不知年岁的槐树将枝叶张牙舞爪地伸出院墙来,李忘生倒宁愿躲在那里,学着研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二手数学书,解题算法全凭直觉,没有标准的答案,也当然不需要指导,迎面而过的风声水声鸟鸣声,在他耳边谱成一曲完美的旋律,那么充盈的时光,他好像根本就不需要更多的朋友了。 遇见谢云流时候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那天他安安静静地看了超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