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与砍柴人,深山有白狐 (第1/2页)
“小公子,浴桶备好了。” “知道了,多谢店家。” 外乡来的年轻公子眉眼弯弯,还往小二手里多放了几个铜板,道了一声辛苦,关上门转身,脸色却瞬间黑下来,衣服丢了一地,没好气地跨进浴桶,热水漫过大半身体,才终于舒坦了一些,不由靠在浴桶边上长舒一口气。 早知道这邪教圣女有这么难寻,他宁可天天在山里砍木桩,也不要去寻什么师门圣物。 此人正是先前看热闹的蓝衣少年,身侧放着他刚刚摘下的易容面具,浴桶前头的铜镜里,映出一张称得上绝色的脸——祁进不喜欢这张脸,好看是好看,却也只叫人记得住脸,记不住他一身绝学。 堂堂纯阳真人亲传弟子,不到二十岁力压一众高手,得以被纯阳真人吕洞宾视为纯阳宫长老人选的祁进,生来一张颠倒众生艳绝南海的脸,倒是与传说里南海仙山腾云驾雾的仙人有几分相似,饶是他如何逞凶,却是天生眉目含情,再凶也凶不起来,便时常戴着面具示人。纯阳宫是南海第一大宗,多数弟子一生守在南海不问世事,高手如云,却也无聊得紧。 若非此次纯阳宫禁地被那些邪教妖女擅闯,偷走了几样禁物,他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到中原来,本想着赶快拿回禁物,才有机会到师父面前邀功,自然能哄得师父让他到中原多游历一阵,谁知道竟是越追越远,一路叫他从西南追到了昆仑山。 现在好了,一时逞能,禁物没拿到,这山也要出不去了。 祁进赌气似的拍了拍水,余光又瞄见他还没收拾好的包袱,白色的布料从包袱皮里漏出来一角。 正是凌晨时分,袁家主母的侍女青姑亲眼所见的那身沾血的白衣。 祁进泡到水快凉了才起身跨出浴桶,裹上毯子挪到床边,挨着火盆将衣服穿好。他怕冷,也不曾想会追着那偷灯的妖女到这样寒冷的地方来,棉袄是上个城镇好心的大妈送的,至于旁边挂着的那件熊皮披风,他好不容易讨价还价拿到手,还不小心烫了个洞。 包袱里的衣服胡乱堆着,祁进将手脚都搓热,才小心翼翼地下床,将衣服拿出来,放在方才用过的洗澡水里晃了晃,血迹霎时消失不见。过了一会儿确定血水散开,祁进才将衣服拿出来抖了抖,挂在火盆上面等着烤干。衣服很薄,也不算保暖,早上他被冻得够呛,如果不是因为好洗,他也不想在这里挨冻。 毕竟没有那么多换洗衣服,出门在外,银子要省着点花。这是师姐告诉他的。 “公子,您要的羊rou烧饼和鸡汤面。” “送进来。” 祁进没什么胃口,他还要急着去找人,否则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惨遭毒手。如若在大雪封山之前让那妖女跑了,就他身上现在这点钱,怕是要活生生冻死在这里。羊rou烧饼就着热气腾腾的鸡汤面,他尝不出什么滋味来,还烫了舌头。 好在昆仑山天黑得早,他不必等太久。 “阁主,还有五日就封山了。” “客人还没到?” “照理说,应当昨天就到了,何况地方也是客人约的,却一整天不见踪影。” 姬别情摩挲着白瓷茶杯,这笔生意他原本不想做,对方迟迟不肯说明真实身份,却又当真舍得一掷千金,竟是只要那传闻中的“素衣鬼”一幅真实画像。他按照客人给的地图寻找至此,果然又在这里发现了素衣鬼的踪迹。 “客人既然知道此人有迹可循,为何不自己去找?” “自然是因为怕鬼。” “那素衣鬼当真是鬼?” 没得到什么回应,客人匆匆告辞,只叫他尽快将画像交到自己手中,但不要取素衣鬼的性命。姬别情一时兴起,亲自前来寻这素衣鬼,却也没想到,这素衣鬼的功夫远比传闻里更加妙绝。 能躲过他的眼线,这世上还找不出十个人来。 “不来就算了,又不是非要客人在不可,”姬别情揉揉眉心,“按我说的布置,子时三刻行动,任何人不得怠慢。” “是,”叶未晓咽了咽口水,犹豫道,“真要在那儿抓啊?” “你也怕鬼?” “怕可能说不上,几分敬畏总是有的。” “说实话。” “属下担心有诈,”叶未晓稍微放低了声音,“这素衣鬼整日形如鬼魅,行踪分明飘忽不定,客人却能知晓他会在何处现身,实在蹊跷。” “你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