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 (第1/3页)
赌
“三个月前,沈黎告诉我,他在一山上的药庐里,找到婉婉的!”下了床榻的赵子钰边温柔体贴的为熟睡的女人盖好被子,边背对着书写药单的谢允之,气定神闲地说道,“当时她把我们都气急了,光顾着惩罚她了,所以也没顾上,我想那时她逃跑时相助的贵人,怕是你谢允之吧!” 听到这儿,男人手上的毛笔停顿了一下,墨点落在纸上,他微蹙着眉,看了眼沉睡中的穆婉清,坚持着将药单书写完整,这也许是他最后能为她留下的东西了。 谢允之收拾好一切,站起身来,直视着赵子钰,那目光中寻不到丝毫的畏惧,认真道:“是我帮了婉婉!” 只这一句话,赵子钰深沉着目光,一掌击到他身上,虽是刚酣战过匪徒,但对付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御医,他的力道对谢允之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婉婉这两个字也是你能说的,卑鄙小人!” 被打倒在地,谢允之吐了口血,摇晃着身体,勉强站起来,他本想隐忍着心意,以谋他时,但既然被揭穿,他也不想再装傻充愣,道:“卑鄙小人,这怕是在形容世子爷您自己吧!我认识的穆婉清,她温柔善良,可爱又睿智,我想问世子爷,为什么只是半月有余,我们再见面时,婉婉的心智已成了五岁稚子!” “这与你无关!” 赵子钰的眼神冰冷似是一把尖刀,恨不得将面前的人五马分尸抛之湖里,他这样想,心里也暗自这样计划着,今晚花船上的劫匪,到底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谢允之知自己怕是难逃一死,生死之事,如果还有挽回的余地,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惜命,这世上有自己太多眷恋的人和事儿了,含辛茹苦将自己抚养成材的爷爷奶奶,好不容易才明确彼此心意的伴侣,但强权之下,他连一丝挣扎也做不到,只是太心疼他的女孩,想到她在山间洒脱地生活,只是一份自由,不需要权势,也不需要金钱换取的自由,他无法,也怕再没有时间为她争取了。 谢允之看了眼依旧沉睡的女人,眼神温柔中带了丝决绝,恍惚间,他多希望今夜那道神迹能将她带离这片土地,即便是真的两人再无相遇的时候,也总比现在,他太多的遗憾。 “世子爷,你用权势禁锢婉婉,得来的是什么,”他想到穆婉清在小船上所说的话,“她只是想普通的活着,但你和沈侍卫,主仆二人合力下蛊轮jianian!” 他在赌,也是在劝解。 “谢允之,你怕是不想走出这间屋子了!” “赵子钰,常欢蛊,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这蛊让婉婉失去记忆,你就能借机挽回芳心吗?蠢笨如猪!”谢允之的教养让他很难能骂的这么酣畅淋漓,但今夜,他在为婉婉,也是为他隐忍蛰伏的爱意,不甘。 “你知道这蛊除了它名字的常欢外,能引起三国纷争,常欢,常欢,得道常欢,yin只是手段,附蛊者就像“炉鼎”一样,看起来是封住了附蛊者的意识,就像世人说的挽留心爱者的身心,事实上是把蛊附在人身上修炼,等真到了蛊rou结合,婉婉会化成无知无觉无心的蛊人,这是你想要的吗?一个再也不会挣扎,不会思考,不会微笑的婉婉!”他复述着赵朔对蛊的定义,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决,但看到赵子钰爱而不得的痛苦模样,他在赌,赌他赵世子还良知未泯,赌他赵子钰对穆婉清情根已深,全盘托出,他会杀了自己,也定然会用尽一切手段为她除蛊。 如五雷震震轰顶,男人的话让存着杀心的赵子钰震惊到瞠目结舌,他是皇室没错,但显然他不是皇室中最核心的那几人,所以他只知道当年二皇子赵朔与另两国一起合缴魅族,面上打的是魅族以蛊害人,但实际上具体因为什么,他打探过,但深不到根处,怕是只有现在宝座上他所谓的皇叔才掌握着全部的秘密,但这些都比不过穆婉清会因此化为蛊人的消息来得更让他惧怕! “谢医生~” 还在僵持的两男人被穆婉清微弱的声音所打断,按理说她现在被点了睡xue应该睡得很沉才是,但熟睡的女人就是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们。 “婉婉~”目中无视还在纠结着到底是杀还是留自己一命的世子爷,谢允之径直走到床边,盖好的被褥下,女人光裸的肩膀露出,“这刀伤会痛上一些日子,不过我刚开好了药单,你只要乖乖喝药,这伤很快就会愈合的!”谆谆教诲,他面做轻松,道。 “嗯!”女人应和着,但眼眸中淡淡的水汽, “那谢医生,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