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成长与爱

    “祝你生日快乐。”

    嘴里唱着单调无序的生日歌，我看着蛋糕上火光跳跃的蜡烛出了神。

    我是不是也要祝自己生日快乐？

    “一一开铭，许愿吹蜡烛。”

    老妈拿着手机录像，兴冲冲指挥着我俩。

    我和许开铭并排坐在木长椅上，他突然朝我靠近了一点，说道：“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帮他许个愿，有必要惦记那么久吗？

    他看着我笑而不语。

    “阿姨，让书奕许吧。”

    在摄像头下，我假模假样的十指交叉握拳抵在胸口，可脑子却是一片空白的。

    想着去年自己许了什么愿来着？

    好像是想和爸妈一起去爬山，没有实现呢。

    眼眶里一瞬间有了泪意，我连低下头不想让他们看见。

    【老爸老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陈书奕，你要学着爱自己。】

    把蜡烛吹灭，老爸打了开灯，老妈就拿着录好的视频凑到他身边小声说笑着。

    我转头看着这一幕，眼眶没来由一热。

    老爸在我的影响里是个话不多的人，老实本分这几个字他好像践行了大半生。

    上初中那会儿我最常见的就是他一个人坐在小阳台上抽烟和爸妈为钱了吵架。

    县里最好的初中学费是按学期来算的，一学期一万五。

    这数字有千斤重，压得我们全家都喘不上来气。

    转机发生在一次留堂的下午，我因为没解出一道数学题被留到了最后，就连老师也等的不耐烦去食堂吃晚饭了。

    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心中那种委屈烦躁，让我想哭却又不能哭。

    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重新开始验算。

    “需要帮忙吗？”

    一道干净的话语声在教室门口响起。

    我捏紧笔，抬头看去是——许开铭。

    他来到我身边，扫了眼题目就开始讲解起来。

    那时我刚从小乡村里出来，老师根本就没讲过这些题目。

    我就跟看天书一样看着这些数字，可在许开铭的讲解下就像一只手在轻柔梳理着毛线团。

    “以后不会的，可以找我。"

    我脸皮很厚，抓住这个机会就没放手。

    我的成绩日渐上涨，家里压抑的氛围好像也没那么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