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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代表有朝一日不能与他抗衡。“爱卿以为此事着谁去办为佳?”这么得罪的人事自然没人愿意争先,众臣眼观眼,鼻观鼻并不答话。贪婪敛财比谁都快,真要用到他们时个个明哲保身——承明帝心头不太痛快,他看燕云歌一眼,示意她先留下,对其他人说道:“此事容朕再想想,你们退下吧。官员三三两两退个干净,瞬间只剩下燕不离和燕云歌,然而两人的视线不偏不移,没有交汇。“着燕卿留下,是朕有一事想听爱卿的意见——”细听下来是为出征一事。这话是对燕不离说的,燕云歌不好出声,燕不离自觉先开了口:“陛下,莫将军夙夜匪解,以事一人,多年劳苦也很该先回朝请功受赏。等几十万兵马回来重新整合编顿,我们可再从现任将领中选出一名合适的武将来,委以重任——”重新整合?这是怕莫远拥兵自重,想分散兵权罢。此举是为打击莫家,还是为牵制太子?燕云歌横了燕不离一眼,竟猜不透这位父亲的打算。无论是之前的八字谏言,还是现在明显为陛下收回兵权的说辞,其本心都是揣测圣意,文官里的枭俊擒敌之臣,还真非燕不离莫属。燕不离几句话说得龙心大悦,燕云歌不认同也不会蠢到去虎口拔须,只在承明帝问她对国库亏空一事的看法时,从容地答了惠州二字。“惠州?”承明帝怔了一下,似乎一时想不起来惠州在哪,待燕不离提了一句“是犬子所管辖的州县”才恍然大悟。燕云歌此时提袍跪下:“皇上,臣请彻查国舅严昆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一案!”承明帝先看了燕不离一眼,见他轻微一个摇头,心里计较了一番,沉声问:“燕云歌,你凭什么敢去办国舅,凭你一身孤胆不怕死?那朕告诉你,年年有人弹劾严昆,不怕死的官多了,为此死的官也多了,之前死的那些官哪个不是有勇有谋才智过人,死得最快的官人还未出京,就被流民杀于城前,你当严昆背后的人是谁?岂容你一个七品的官说动就动!”“皇上!”燕云歌重重磕了一个头,额头贴地时,冰冷的青砖迫使她冷静,她为这个案子深思熟虑几天,并非意气用事也非大胆冒进,她心里有全盘计划只差机会,如今机会就这么送过来,便是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也要试一试,而且她也在赌,赌陛下此行唤她,本就存了这个打算。“臣知道!”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脸,铿锵有力地道:“臣知道此事难办,臣也知道惠州形势错综复杂非臣可以撼动,但是因为难办就不办了吗?那先前的流血牺牲算什么,皇上也说了死的官多了,那再多微臣一人又有何妨!”“燕云歌!”出声的是无法容她对陛下不敬的燕不离。燕云歌目不斜视,大有孤注一掷之感,她言语恳切道:“皇上,与其宁藏府库不积于人,臣更愿以一人之躯为后来者开路,斩jianian除佞,藏富于民,求陛下成全!”说罢再次拜下。燕不离气得脸皮发抖,此事办得好没有嘉奖,办不好还要连累燕行,以小搏大的前提是有利可搏,可办此案分明是双输局面,这个女儿自以为是听不进劝,还说什么聪明过人,分明是愚不可及!承明帝轻笑了声,笑声落在燕氏父女心头是胆战心惊。“燕卿,你我多少年没听见这话了?”燕不离唇一抿,可不敢答。“燕云歌,你愿身先士卒朕不拦你,可若彻查不成,朕也不会护你。朕现封你为巡按御史,替天子巡狩,务必查明国舅严昆结党营私一案!”“谢皇上!”燕云歌面上一喜,接着道:“未防办案中有小人反咬微臣,求皇上再派一人随臣协理办差!”“谁?”“御史台沈沉璧。”承明帝气笑了,沈沉璧空会写些文章,为人刻板于官场权数半点不通,找此人一起办案,不是多给自己找份气受?他治下多年,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臣子,这个燕云歌当真是狂妄至极。“准奏!”思绪回笼,恍如隔世。燕云歌稳下情绪,想着明早再试一次,只要无尘能打消跟去的念头,她再说上三天好话又有